“说来也很是机缘巧合,一日晚上,妙手堂里突然闯进来一队官兵,自称北川边防营的士兵要叫我速去营中医治他们的将军。”爷爷回忆道。
这我倒真是猜到了,那晚待我赶到妙手堂里,桌子上的药方子还只写了一半,爷爷却早已不见踪影,可见确实是走得匆忙。
“你说他并入膏肓,他受的什么伤?”我问。
“奇就奇在他这伤上,从外表上来看他的似乎只是普通的箭伤,只是位置靠近心脏有些惊险,但总算并没有致命。可是,他的伤口却始终无法正常愈合流血不止,而且我找不出原因,这才是最可怕的。”
“人身上的血液才有多少,哪里经得住这么日夜不停滴流。”
“就是了,且自我医治他的神智始终混沌,终日不是昏睡就是胡乱说着胡话,说什么妖怪,总之是诡异的很。”
“妖怪?”他会为什么会那么说?难道那个时候,他已经见过阿福姑姑了,心里想着我又瞥了一眼屋顶上正在休憩的巨虫。
“彼时我也觉得奇怪,他的这种症状超出了我那么多年行医的积累,说真,那时我的却不知道该如何治疗。”
“正觉疑惑之时,一名火头却十分肯定地告诉我说:‘他们的将军是中了巫术。’”
“他如何知道?”我奇怪。
“我当时的反应和你一样,这伙头在营里疯疯癫癫故而我看别人也并不怎么待见他,或许他已经同许多人提及过,只是没有人愿意相信罢了,直到他遇见了我,因为信誓旦旦地说这种症状他见过,在东荧宫,他原本是东荧宫的膳厨,因为几年以前东荧宫的一场变故,被遣散出来,痛苦经历了一番后又流落到北川营中。”
“几百年来,东荧宫一直和周朝王族共存亡,东荧宫的历任宫主都是周王室的国师,他们豢养一种神奇的虫子,并依托那虫子的诡异的能量施展巫术,观星占卜,祈雨除邪无所不能,周王依赖他们,甚至于对于继承人的择选他们亦有绝对的发言权。”
“那种虫子就是荧虫。”我忙接口道,“我见过荧磷制成的巫器。”
“你说的对,就是荧虫,每一只萤虫死去,它身上粉末装披覆的鳞片就会遗留聚集起来,就是荧磷。”爷爷接着说,“历任东荧宫的宫主可以操控荧磷,传说如果可以真正操控荧磷就可以操控一切,可反之就会被荧磷或者说荧虫所操控,甚至丧命。”
“东荧宫的历任的宫主手里都掌握了一种秘术或者说是秘物可以压制荧磷及荧虫的反噬故而东荧宫由此兴盛几百年,可是因为很多年前两国间的一场阴谋大战,这件秘物失踪了,听说最终是流入了我朝。”
“自此,东荧宫倾全宫之人力,数年间无数次潜入我朝搜寻均无功而返,期间周王族也彷佛真的如失去了庇佑一般,祸事连连,直至上一任的宫主突然有一日宣布找到了,并以此施展巫力,找出并除去了潜伏在皇宫里的妖孽,方才使得动荡多年的周朝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