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禹诺走了数日,我这边依然没有什么进展。
期间,我也曾去过一次黑牢,想着能从冬则布这里再多了解些,或许可以寻得蛛丝马迹。可是,不管轩辕禹诺人在不在,命令还在,威严还在,守卫愣是软硬不吃没把我给放进去。也难怪前几次秋瞳回来,总红着眼眶了,是够气人的。
实话说,秋瞳对待她的救命恩人比我上心多了,自从冬则布入狱以来,她便总是心神不宁,魂不守舍的。
“秋瞳,你在担心冬则布?”
“秋瞳,你什么时候与冬则布那么要好了?”可好几次,无论我怎么问她逗她,她都一言不发,秀眉微蹙,愁云淡淡的样子。
秋瞳心情不好,连个给我舞剑的人也没有了,日子便越发寡淡,幸而云儿做糕点的手艺不错,天天换着花样,我倒也有个盼头。
秋瞳爱吃花糕,瞅着她精神萎靡,晌午饭的时候,特地嘱咐了云儿做一些梅花酥来。
“秋瞳,秋瞳,你尝尝。”我举着酥饼在她眼前晃悠。
“多谢小姐。”秋瞳嘴里道着谢,眼里却依然暗淡无光。
“那你倒是快吃呀。”我催促道。
“嗯嗯。”秋瞳强颜将酥饼往嘴里塞,以至于太急竟呛到,咳嗽不已。
“我去端碗水来。”云儿见着着急地去屋里倒水。
我轻拍着秋瞳的背:“你倒是慢点儿啊。你说说你,这一天天心不在焉的。”
秋瞳只顾着咳嗽,且越发激烈,感觉再下去她的肺都快咳破了。
我有些害怕,忙不迭地唤她“秋瞳,秋瞳,你怎么样?”
秋瞳答不了话,捂着胸口弯下腰去,神情痛苦,接着两腿发软,生生地边跪磕在了院子的花砖上。
“不对!”我见状大惊,忙抓起她的手腕把脉。
元儿跑过来亦是大惊失色,嘴巴张大了说不出话。
“她这是中毒了!”我正色道。
“什么!”元儿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姑娘,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梅花酥做的时候我都是自己尝过的呀。”
“别说了,快过来帮我。”我自是明白不是这糕点的缘故,而是,秋瞳体内的毒发作了。
两人满头大汗将秋瞳架入屋内,秋瞳已经眼睛翻白,不停的抽搐。我连忙施针稳定情况,并狂草一张药方让云儿速去抓来。
此前她体内的毒一直难探虚实,可是今日却毒发得又急又怪,从症状上看就如同中了眼镜蛇毒一般,且毒素在体内快速聚集,直攻心肺。
若不是我亲眼所见,若不是她在这院中好端端地突然倒下,我绝不敢相信世间竟有蛰伏期如此之久的蛇毒。
看着秋瞳挣扎难受,我的心也沉到了海底,明知道她的毒绝不是蛇毒那么简单,可眼下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解除她的痛苦。
只能依照诊治蛇毒之人的法子惴惴不安地继续施针上药,整整三个多时辰,这毒竟真的被压下去了。我与云儿互望了一眼,重重地松了口气。
秋瞳沉沉睡去,眉头舒展了很多,气息也逐渐平稳。
虽然危险已过,然我心中依然疑惑重重,轻轻地搭上她的手腕,果然!解毒什么的不存在的,她体内潜伏的毒只是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自由游走,难以捕捉,脉搏忽强忽弱,与先时并无差异,彷佛只是告诉我它在秋瞳体内憋得慌,出来晃了一圈,现在玩够了又回去了,满满的不屑与嘲笑。
我眉头紧锁,却苦于无应对之策。云儿更是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想她先前不知吃过什么东西,可能与梅花酥的食材相冲了,故才会突然如此。这世间万物多有相生相克,吃得不得法,也会危及性命。”我解释道。
“哦哦。”云儿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两人又轮流陪护了一夜,秋瞳方才悠悠的醒来。
“小姐,你在我床边做什么?”听到她轻轻的唤声,我竟有些激动,忙握紧了她的手。
“你可知你昨天都发生了什么?”
“不知啊。”秋瞳彷佛失忆了一半,一脸不解地摇摇头。
“那你可觉得身上有哪里难受?”我又问
“没有啊?”
“哎,你都睡了半天一夜了,把我们吓死了,快活动活动,可觉得都好。”云儿也在一旁又惊又喜。
“嗯......”秋瞳疑惑地动了动四肢。“有些酸疼吧。”
“是吧?!”我笑道。
“许是睡得太久了吧。”秋瞳迷糊着眼看着我。
哎~真是个傻大姐儿,我心里暗自叹气。可总算庆幸是把她从鬼门关给拽回来了,可惜她体内余毒未清,保不齐哪天又要重演一遍。
秋瞳啊,看样子,也要重点保护了......我心里暗暗地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