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这位云姑娘在,在下真不知道如何与大老爷交代了。”
只见沈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这前前后后的事情与那老妇人讲完后,那老夫人便伸出手招呼正在背琴的云姝进车里去坐。
“云姑娘,你一个人这是去哪里呀?”虽然听了沈杨的讲述,老夫人还是觉得眼前的云姝就是一个孩子,于是面露慈爱之色问道。
云姝只是走近车厢并未上前,“云姝此行要往京城外白云观而去。”云姝抱拳恭敬道。
“你是道士?”
“云姝不是道士,只是家师与那白云观的青扬观主有些交情,云姝此行便是替家师将一些药物送往白云观。”
“哦?我们也是要往京城而去,与你正好同路,云姑娘何不与老太太我同行?”
“既如此,那便先行谢过老夫人了。”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块银锭递向一旁没回过神来的万公公。
“云姑娘快快将这银两收起,云姑娘救了老夫人,我等便是多跑段路,送姑娘去白云观也是应该的,怎能收云姑娘的银两。”
车上的老夫人轻拍身旁的座位道“云姑娘,来坐到我这里来,老婆子我有个孙女也是你这般大了,你上来我且同你说说她,权当路上解闷了。”
见老夫人有如此气色,沈杨不得不感叹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了。
车马再次开动已是未时末了,中午日头的火辣完全褪去,凉爽的风从林间吹入车厢。
“云姑娘多大了?”
“云姑娘家在哪里呀?”
“你与师父是住在山上吗?”
“你家里人为你定亲了吗?”
……
老夫人一个问题接着一个地问着云姝,把云姝问的满脸黑线,而她又不能打断老夫人的提问,要问现在自己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那非今天选择来救这位老夫人莫属了。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这位老夫人未来对她的帮助,可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最后老夫人注意到了云姝背后的琴,虽然雪音琴此时被装在琴匣之内,并未显露出玉制的本貌,但那古琴相对于云姝的小身板来说还是过于扎眼了。
见老夫人终于安静下来想听琴,云姝便将雪音琴拿了出来,那老夫人似是见多识广,见到琴身的那一刻便脱口而出“雪音琴。”
“嗯,老夫人好眼力,正是雪音琴。”说着双手抚上琴弦,宛转悠扬的琴音便传了出来,车厢内刹时寂静,老夫人闭上了眼睛静静欣赏起,那翩然起舞的音调。车厢外的几个侍女也一时间愣了神,就连坐在后面车厢的准备睡觉的沈杨,也一个轱辘爬起身,细细听了起来。
“…潇湘云水也两清清,水浸遥天云弄影,闲引领,九嶷何处岭。墨染临川,那闻八景。诗兴,三山五渚相为柄,客船渔火相为证,磨天镜…”
一瞬间众人只觉只觉自己被那琴音,带入了那洞庭湖的天光阴影之中,久久不能回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