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刘小屏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笑。
以前刘小屏三人为了听说书,就硬着头皮进了“一点仙”,可“一点仙”有规定,来店必须要花银子,铜板也好,碎银也行,只要能买上一碗茶一碗酒,只有这样,才能有座位听书。
可刘小屏这三个穷小子,掏遍了身上所有能放铜板碎银的地方,就差把衣服脱下来,光着屁股抖一抖,也没摸出一个子儿来,于是店伙计就毫不犹豫的将他们赶了出来,从此,三人就只能蹲在“一点仙”窗户下,来一饱耳福。
看着胭脂白皙红润的脸颊,犹如春里第一缕晨阳,被一层浅淡的云朵遮住,刘小屏轻声说到:
“胭脂,我要走了。”
“去哪?”
刘小屏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平静。
“去武当,修武。”
空气瞬间像凝固了一样,沉默了好长时间,胭脂终于抬起头,依旧笑着看着刘小屏轻声道:“去吧。”
刘小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临走时,你帮我把头绳绑上吧。”
胭脂突然抬起头说到,又从怀中拿出两根细细的红绳,递给了刘小屏。
刘小屏接过胭脂手中的红绳,胭脂把头侧向刘小屏。
看着胭脂乌黑飘逸的秀发,刘小屏轻轻的将红绳缠绕在发辫上,并在末尾打了一个小巧的蝴蝶结,让胭脂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的可爱俏皮。
摸着自己辫子上的蝴蝶结,胭脂满意的笑了笑,轻声说到:
“你是第二个为我绑头绳的人,第一个人,是我娘。”
从没听过胭脂说起自己的娘亲,也不知道胭脂的家究竟在哪里,此刻的刘小屏内心充满着说不上来的滋味,索性,一把抱住胭脂,在她耳边轻声说到:“等我回来,我还给你打蝴蝶结,有我在,就不会让思念之情苦了你。”
说罢,起身,离开了“一点仙”。
看着刘小屏渐行渐远的身影,胭脂眼神,竟有些恍惚。
背着行李,腰挎用白布缠绕的无鞘“君眉白”,刘小屏走到了镇子口的大磨盘处。
回头看了看这座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镇子,今日就要离开,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刘小屏内心充满了无尽的伤感。
可伤感更多的,是这个少年脚下未知的江湖路。
而此时,龙青山带着龙府十几名高手,一脚踹开了刘小屏的家门。
只见院落中间,刘月安负手而立,眼睛出身的望着远方,像是丝毫没有发现龙青山等人的破门而入。
而“一点仙”酒馆内,此刻也有一人。
此人头绑红绳,尾系蝴蝶结。
正跪在掌柜的面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就离开了这个她生活多年的地方。
木匠王一手家门口的那匹木马上,一个儿童手持一把粗糙木刀,在黄昏下,咿呀咿呀的哼唱着一首在神仙镇流传已久的《侠儿曲》。
“少儿游匣神仙河,立志要把神仙做,木刀木甲跨木马,谁能知那儿郎心胸在天下;梧桐落,渡口沉,时日江湖要留痕,一重山,两重山,待那儿郎刀劈山;春风携手入江湖,不思量,不难忘,只因那儿郎终要把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