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林苦笑,挠挠头,气息依然很短,将自己的身世道出:
“晚辈是个孤儿,小时候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依稀记得很小的时候一直跟在一位盲人叔叔身边。盲人叔叔给晚辈吃的,教晚辈吹唢呐。
“有一天晚辈在路上吹唢呐,被乡间的班子看中了,之后就一直跟在班子里吹唢呐。我们那班子,红事白事都做。晚辈在里面吹唢呐,倒也是吃喝不愁。
“后来一天村子里爆发了瘟疫,死了好多人,晚辈那时也得了病,奄奄一息。村子里的人为了不被传染,就把晚辈扔到了山里无人的地方。
“本以为会死在那里,却没想到有幸遇到了先师。先师将晚辈带回万隐寺,又有大师姐的悉心照料,晚辈才得以痊愈。”
说这番话像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说完他看着两位前辈,令人意外的是两位前辈竟然都陷入的深思。
半晌后,席云深问:“你是多大的时候被慈一师太捡到?”
“大概六七岁的时候吧。”
“那你现在多大?”
“晚辈十七。”
“十年前……”席云深喃喃,然后追问,“你当时可有血毒之症而全身淤斑出血?”
“这……晚辈那时太小,不记得了。”
一花大师道:“他说全村都得了瘟疫,可见那场瘟疫祸害之大。十年前潇湘去世,不也是因为一场大瘟疫?”
“或许是同一场瘟疫……”席云深低语。
沉默一会儿后,席云深突然问:“你难道不恨当年将你遗弃在深山里的村民吗?”
燕林眨眨眼,恭敬地回答:“先师道,人被恐惧所控制乃人之常情。她教导晚辈万万不可受情绪控制,但也不要对他人过于苛求,更不可怀恨在心。所谓严以律己,宽以待人便是如此。”
席云深长叹一口气,细细思索燕林的话。
三人沉默之间燕林用疑问的眼神问一花大师,一花大师则示意燕林此刻不要说话。燕林点点头,听话地不说一字。
……
……
三人安静了半晌,席云深突然回神,而一花大师脸上的神情也变了。燕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一秒自己就被一花大师一把扛在了肩上。
一花大师对席云深道:“俞君见来了,我们先躲在屋子里。”
他迅速扛着燕林进屋,挥手将屋门关好,低声问:“你还能屏息吗?俞君见修为极高,你若呼吸声重,他能听到。”
燕林点点头,运功屏息。
从门缝处,燕林看到一位华服男子从阶梯上来。
俞君见是个精瘦修长的男子,身材挺拔。五官端正,神情精神,鼻尖上有一颗痣,嘴唇略薄。手上拿着一把并不出彩的刀,但燕林知道,那是闻名遐迩的“龙息刀”。
他大步流星来到席云深身边,脸上带着春风化雨般的笑容,行礼道:“小弟许久未来拜访师兄,师兄近来可好?”
席云深起身回礼,说起话来飘飘然然的:“未想掌门移驾,有失远迎。”
俞君见也不见外,直接在席上坐了下来:“师兄这么说就见外了。”
“掌门稍坐,老夫去倒点茶水。”
说着席云深要往屋内来,吓得燕林和一花大师节节后退。然而俞君见却叫住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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