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封她郡主,这真乃天下奇谈。
白碧脸上已失去温和之色,华丽衣袖之下双手更是紧紧握在了一起。
礼部尚书从席位走上,跪在地上说道,“回皇太后,这按照礼制,若要封郡主,定要此女对北国有何突出贡献,亦或是此女身份本就尊贵。而楚家之女只不过是寻常百姓,二者不得其一,这封郡主一事,于礼制不符。”
皇上悄然皱眉,这皇太后想封郡主便封郡主,何来如此之多的礼制?
“杜尚书,今日是皇太后寿宴,皇太后想封谁郡主便封谁郡主,无需何礼制。”
“皇上这话可说岔了,如此一说,未免众臣觉得哀家是在仗势欺人,以权谋私,不知礼数!哀家活到如此一大把年纪,可不想落这么个名声。”皇太后开口说道。
户部尚书赶紧磕头求饶解释,他可万万不敢将这些罪名扣在皇太后身上。
皇上郁闷着,默默拿起酒杯饮了一口,瞥见那座上的众位皇子都一脸看戏的表情,轻叹了口气。
“杜尚书,哀家问你,自北国建始,共有多少位公主郡主和亲?”
礼部尚书停顿了半会,说道,“大约共有十余位。”
“好,那其中有多少位是正统皇家血脉?”
“不过其三。”
“那这剩余的公主郡主从何而来?”
“朝臣之女封之。”
“这些女子可个个身份尊贵?”
“不然,其中亦也有诸城县官之女。”
“哦?既然如此,那为何楚安不能被封为郡主?”
礼部尚书在皇太后问及和亲一事,便已猜测到如此,答道,“回皇太后,那些女子是为北国和平而背井离乡,前往他国和亲,此乃有大功!”
“这说到大功,哀家封楚安为郡主,以便于能够在身份上与夜王殿下相衬。这以后啊,楚安可是要为夜王府传宗接代,为哀家添重孙儿。杜尚书,你说这功,可大?”
楚安闻言脸上起了红晕,更恼人的是,离馥还在一旁偷偷戳了戳她手臂,生怕她没听见似的。
礼部尚书额侧已冒冷汗,这他若是还有反对之词,皇太后怕是要将残害皇子皇孙的罪名安在他身上了。
“皇太后说的是,是微臣愚见。”
“那倒也不是杜尚书愚见,只不过是一下子脑子没法转过来罢了。”皇太后得逞般笑了笑,说道,“不知可还有谁有不同意见,哀家倒还有精力好好与他争辩争辩。”
众臣低头,说也不敢多说,就连慕容直也被林氏瞪了一眼,安静坐着。
皇太后都将此话摆到明面上,今日又是皇太后八十寿宴,谁敢惹皇太后不快?
皇上微微倾斜与皇太后一方,小声说道,“母后,可玩够了?这寿礼您还收不收了?”
本只要他一句话的事情,他这母后翩翩要自己来说个理,与年轻时一模一样。
“当然要收,这还不是有人刻意想要打夜儿的主意,还想让你母后不开心!”
两人悄悄说着,底下众臣虽听不清说什么,但一侧的皇后却听得清清楚楚,脸上一阵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