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二人回到隐秘村,已过了丑时。
宇文垒倒还好,和紫绡的元灵共生之后,真气的恢复速度大大加快,再加上自己的魂魄已完美复位,速以金篦刮目,从前看事物模模糊糊,总像脑子里隔着一层纱,现在突然幡然醒悟。
关键是柳保山,他虽被紫绡施了治疗之术,但紫绡恐被他听到自己和宇文垒的谈话,在施展治疗术的同时也施加了假寐术,所以他沉沉睡去,待到夜半方才醒转过来。
柳保山醒来后,身体的疼痛荡然无存,但真气却还是空空如也,看来紫绡的治疗术只能恢复伤口愈合,无法帮助恢复真气。
柳保山无法,只有盘膝而坐,吐气吸纳,以求尽快恢复真气。
此时宇文垒真气充盈,便也盘坐在柳保山身后,替他输送真气,两人忙活了好一阵子,才收拾停妥。
柳保山又问起紫绡之事,宇文垒隐去紫绡的元灵在自己体内的秘密,其他详尽告知了柳保山。最后二人又吃了些干粮,便催动驭风符急急往村子赶去。
宇文天问、柳三爷早已在院中等候多时,见二子虽满脸疲惫,却也满心欢喜,便知大事已成,急急把他俩拉进屋中详细询问。
柳保山眉飞色舞、滔滔不绝的把这两三天发生的奇遇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尤其是讲到智斗青鳞巨蟒的部分,更是兴奋到唾沫乱飞,听的两位老人也是捋着胡须,禁不住连连点头。
送走柳三爷爷孙俩,天已经清晨。这几天宇文垒都没合过眼,身体松懈下来后,一阵困意袭来,便和衣躺在床上昏昏睡去。
恍惚间,紫绡的姿容出现在宇文垒的面前,她笑吟吟地张嘴诉说着什么,但宇文垒却怎么也听不清,愈听不清愈是焦急。就在这时,紫绡突然出手推了他一把,宇文垒吓得“啊!”的一声坐了起来。
原来是一场梦,宇文垒睁开眼睛,发现爷爷正坐在面前,手搭在他的心脉之上,全神贯注的正在把脉。
“你醒了。”爷爷见他坐起来,松开手道:“听保山说起你的奇遇,我怕你有恙,刚才替你诊断一下。”
宇文垒怕爷爷瞧出端倪,惴惴说道:“爷爷,我没事,就是太累了,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保山说你‘夺元’时,他在昏睡中,详情并不知晓,你再给我细说一遍怎么夺取那棵碧幽藤的元灵的?”宇文天问道。
宇文垒低下了头,低声说道:“爷爷,我答应过别人,不往外说的。”
“嘿嘿,你个臭小子,你以为你不说,爷爷就不知道了。”宇文天问沙哑着嗓子,笑骂道:“我刚才替你把脉的时候就隐隐感觉到了,你的体内蕴含着两股气,一股真气,一股灵气。尤其是这股灵气不但纯净,而且甚是庞大,绝对不是简单的‘夺元’就能获得的。应该是它和你共生了吧。”
宇文垒被爷爷看破心事,不由大窘,满面通红,争辩道:“爷爷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还问我!”
爷爷笑着解释道:“别生气啦,其实在三天前我替你卜卦时,使用了神算符,就知道你会有次奇遇。只不过这神算符在事情未发生前绝不能说破,否则就不灵了,所以才没有告诉你。”
宇文垒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晚上爷爷说话如此肯定。想明白此中道理后,他翻身下床,求着爷爷传授画符的法门,助其修行。
宇文天问责怪道:“垒儿,已日落西山啦,你先吃饭,饭菜早已给你热好,等吃完饭再说正事。”爷爷不提还好,一提起吃饭,宇文垒的肚子好像接到了命令一样,立刻“咕咕”的叫起来。少年无法,只得走向餐桌先填饱五脏庙再说。一阵风卷残云过后,宇文垒抹抹嘴道:“爷爷,您可以说了。”
“不急,听我慢慢道来。”宇文天问摆摆手道:“这几年,你和保山跟着三爷爷学外门功夫,我教你们内门的修行吐纳之法。虽小有成绩,但爷爷能力有限,这点粗末道行难登大雅之堂。”
宇文垒连连摇头道:“爷爷,切勿妄自菲薄,您传授给我们的符咒真的很厉害,我们都用它打跑了修炼几百年的巨蟒。”宇文垒心想,我这话虽说有夸大成分,不过当时和巨蟒战斗时,我和保山哥是仓促应战,否则即使最后会输,应该也能全身而退。
“孩子,爷爷现在让你去找一个人,见到他,你就会明白了。”宇文天问打断孙子安慰的话语,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说道:“拿着这张纸去见他吧,是时候了。”
“爷爷,您说的是谁?”
“楚庄,你楚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