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出一个答案,这个念头一晃而过,惊得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可是此刻却不容她再多想。
她必须把谢娇容应付过去,而且……或许这个回答,对她来说,也是最好的。
“是……是……文、文渊哥……”她故作紧张地吞吐出这句话,谢娇容之前的心惊变成一计闷棍,让她脑子有些发懵。
回到房间里,谢娇容的脸色难看得吓人,尤其是回想到刚才安宁的回答,更是瞬间笼上一层浓浓的怒意。
晚上贺文渊回到家后,吃过晚饭,她便将他召到了书房。
“妈,有事吗?”
刚进书房,贺文渊随手将门掩上,却并未关实便开口问走在自己前面的谢娇容。
谢娇容走到他的位置坐下,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却并未马上回话。
贺文渊见状,连忙跟了上去,坐到她的对面,又继续追问。
“怎么了妈,脸色这么难看,谁又惹你了?”
说话时,他的脸上带着浅笑,自然而又随意。可是在此时的谢娇容眼里,这样的笑只是让她更加怒意丛生。
“你跟宁宁做过什么?”谢娇容沉着脸,尽量地克制了自己的情况,淡声问他。
她这一问,贺文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怔了怔,面色茫然,蹙着眉头反问她:“我跟宁宁?我们怎么了?”
“宁宁怀孕了!”
谢娇容淡声回答。
而话音刚落,贺文渊便不由地惊呼出声:“你说什么?宁宁她……她怀孕了?”
他的反应让不明事情真相的谢娇容心里蓦地一个“咯噔”。
“是不是你的?”
贺文渊还在她前一句话里没有缓过神来,又陡然听她再次询问,不禁愣住。
好一会儿,他才皱着眉头反问谢娇容:“她说是我的?”
谢娇容见他不否认,反而一脸小心的反问自己,心里的怒意陡然间瞬添了几分。
“文渊,你真是糊涂!”
严厉的语气中分明地带着一股努力克制过的怒气。
对谢娇容来说,这怎么能不让她愤怒,又怎么能让她不生气?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会让安宁真真正正的成为贺家的人!
“妈,我跟宁宁——”
“你跟她永远没可能!”
贺文渊正要解释,却被谢娇容不客气的的断。“不管你跟芳婷的婚姻是为了什么,就算将来你们离婚,我也绝对不会接受宁宁成为我贺家的儿媳!”
门外,因为回房时无意中瞟见书房房门的缝隙透出的光亮而悄然而至的安宁听到谢娇容绝决果断的话,不由地眉头紧皱。
一股强烈的怒意充斥满她的心房。
“妈,你在说什么?”
贺文渊完全搞不清楚现在的具体状况,一会儿安宁怀孕,一会儿又他跟安宁没可能,她是怎么会突然间把自己跟安宁扯到一起的?
“总之你记住我的话!”谢娇容强调。
贺文渊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说:“妈,你想太多了!”
谢娇容看了他一眼,默了几秒钟,忽地神色软了下来,同时软下来的,还有她的语气。
她轻轻地叹了一声,说:“我知道,因为她爸爸的事,你一直觉得你父亲亏欠她,咱们贺家亏欠她,所以想要替贺家还债!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该做的也都做了,让她进了贺家,给她最好的生活,让她这一生衣食无忧。再大的亏欠,这些已经足以弥补,不是吗?”
站在门外的安宁原本已经准备转身离去,却在听到谢娇容提到自己父亲的时候,又蓦地停了脚步。
心中的怒意还未来得及消退,新的疑惑又蒙上了心来。
爸爸?亏欠?贺家?还债?
抓到这几个重点词,安宁心里疑惑极了。
而接着,谢娇容的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
“的确,当年如果不是安广金站出来帮你父亲顶了罪,贺家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辉煌,也许病死狱中的就是你的父亲。但是安广金去世,也不是我们能够预料能够控制,谁都不知道他会突然生病,还一病不起直到最后去世。这些,都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也尽了最大的努力去弥补去补偿,花多少钱,即使一辈子养着宁宁,我都不在乎,但我唯一不能接受,也不会接受的就是她成为贺家的儿媳!不要问我原因,因为没有原因,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原则问题!”
事实上正如谢娇容所说,不会接受安宁成为自己的儿媳真的没有什么具体详细的原因,也真的只是原则问题而已。
说到安宁父亲的事,贺文渊的心情就很沉重。
一直以来,背负着贺震留下的人情债的贺文渊活着并不轻松,尤其是出生便没有了妈妈的安宁,安广金的离世对她来说几乎是天塌地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