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
“那你准备这样瞒她一辈子吗?”
贺文渊笑笑,抬眼望了一眼远方,语带惆怅的说:“如果可以的话,这样也很好不是吗?”
是很好,只是……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如果真的要透风,至少我希望是在她找到自己幸福的时候,而在这之前,我有责任和义务……”贺文渊说着,扭头看路兮琳,问:“兮琳,我这么说,你会不会不高兴?”
路兮琳摇摇头。
“我明白……”
贺文渊伸出长臂环住她的肩膀,将她揽入臂弯里,温柔又深情的说:“你才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路兮琳垂着睫眸,心里满满的都是他给的感动,但即便如此,她依然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失落。
两人并肩坐在田梗上,微风徐徐,吹动了田野里的身苗,身边的每一根青草,都散发着春天的气息。
“文渊……如果安宁背着你做了不好的事,你会怎么样?”
路兮琳默了片刻,突然的问。
“她背着我做了什么?”
“没、没有!”路兮琳连忙摇头,“我、我只是打个比方。”
“那不好的事泛指什么样的事?”
路兮琳蹙了蹙眉,好几秒后才道:“不可原谅的事!”
贺文渊不太好理解她这个“不可原谅”四个字,而在他看来,这四个字也跟安宁划不上等号,于是他笑了笑,说:“放心吧,如果真的‘不可原谅’,那我就不原谅她,不过,她不会的,她虽然任性娇纵,但本质并不坏,只是太过孩子气了一些!”
听着他的话,再看他脸上不以为意的表情,路兮琳有些微微的失望,但什么都没有再说。
片刻过后,她才岔了话题问贺文渊:“给妈打电话了吗?”
“没有。”贺文渊老实回答。
不仅没有打电话,而且这次出来,除了杨岸飞之外,他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为什么不打个电话?今天清明,她应该会去祭拜爸爸吧?你不要问问她吗?我们在外面不能回去……”
路兮琳一口气把话说完,今天不能去给仙逝的人扫墓,在她心里多少是有些歉意的。
不过在进入贺家前,对于扫墓这种事她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
自己无亲无故,连父母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而从自己记事开始,她也从来没有见过兰姨给谁扫墓,或者祭拜谁的忌日之类的。
所以关于清明,关于忌日,她没有太多的概念。
但嫁给贺文渊后,她祭拜过未曾谋面的公公,第一次有了生与死其实无论任何时候都是紧紧相连在一起的这样的想法。
“去不去反正都没什么区别!”贺文渊淡淡的说。
谢娇容即使去,无非也就是献朵花,仅此而已。
“文渊……”路兮琳唤他。
他扭头,问:“怎么了?”
“你恨爸爸吗?”
贺文渊愣了愣,却没有回答,于是路兮琳又继续问他:“你和叶芳婷的婚事,真的是爸爸决定的吧?”
路兮琳记得曾经和他说过这个话题,不过当时两人起了争执,所以知道得并不确切,而后她也再没有问过。而此刻,她却是有些忍不住。
“以前恨,现在不恨了!”贺文渊语带认真的回答。
至少关于和叶芳婷的婚事这件事情他已经不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