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什么你的我的,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能别这么矫情?咱俩一个碗里搅饭吃,一张床上共枕眠的,你矫情得过来嘛。”
夏宸渊面色阵青阵红,搭配着她刻意画的扮丑村姑妆,还有因药催生出来的红疹,格外逗人。
晏清噗嗤两声,终于忍不住捂着肚子乐出声来。
“不许笑了。”
夏宸渊气恼已极,却也知道她这权宜之计,是为了他好。
于是一口气再度憋在胸腹,不上不下的,持续挑战他的耐性。
晏清看他一眼,又爆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大大的猫眼儿都蓄了泪,比她方才的假哭像样多了。
夏宸渊忍了又忍,差点憋出内伤,索性扭过头去,叫她笑话个够!
等他伤好了的,他必然……
罢了,她也是为了救他。
夏宸渊怔了怔,觉得这念头熟悉得紧。
这么一打岔,夏宸渊慢慢沉静下来,扭回头认真道:
“此地不宜久留,待那些人回过神,杀个回马枪就糟了。”
即便是惧怕天花之威,只在山下放一把火,天干物燥的,山火一起,他们便无处可逃。
非是他草木皆兵,实乃那领头之人行事谨慎周密,不得不防。
听他说起正事,晏清抹了眼角水渍,弯着嘴角说:
“你放心吧,他们坏不了事。”
夏宸渊一怔,问道:
“你做了什么?难道,你也给他们下了药?水瓢上?可你怎么敢保他们所有人都喝过水?”
晏清笑眯眯摇头,挪下地去掏藏在水缸底下的匕首,随手又揣在怀里,洗了手重新爬上床,拉过他的手臂枕在脑后。
夏宸渊被她这出其不意的举动惊呆,一时反应不及,便被她得了逞。
“你做什么?”
“睡觉呀。”
晏清自在地拉过一点被角搭在小肚子上,舒舒服服准备入眠。
“你猜得不对,药不是下在水里或者水瓢上。想药翻那么些个身强体壮的大汉,得多大的药劲儿?再好的药也会尝出不对来。”
夏宸渊被她的话转移走注意力,好奇地问:
“那你是只对进屋那为首之人下药了?可他武艺高强,江湖经验深厚,只怕不易中招。”
晏清左右挪动脑袋,还是寻不到舒服的姿势,嫌弃地丢开少年未长成的臂膀,啧一声道:
“细得跟麻杆儿似的,半点腱子肉都没,硌人得慌。怪道遇事只能逃跑,还逃不掉。百无一用是书生听过没,平时习武是不是偷懒了?”
夏宸渊白给她占便宜不说,结果反倒落下埋怨,顿时气得又磨起后槽牙,恨不得狠狠咬她一口。
不会说话能不能闭嘴?聒噪!
等他伤好,他必然……
嗯?
怎么又是这一句。
夏宸渊气得重重哼一句,扭头面壁,再不搭理她。
晏清趁机抢占他让出的半个枕头,舒服地叹口气。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们身边能用的布料不多。这个枕头还是拿她自家里顺出来的包袱皮,塞了林中挑拣的干净干草裹成的,暄软又好闻,其中的药草还有助眠功效,枕上就能一夜好眠。
心情好,她话也多了些。
“屋子周围我撒了一圈驱虫药粉,又在你身上下了点药引,用力一咳便能传染给旁人。”
“那药引与你身上缠丝毒相克,你只会起几颗小疹子。别人就难说了。”
她打个呵欠,呢喃着问了最后一句:
“你知道染上天花的人,最后会怎样么?”
软软的童音在耳边响起,却叫僵着身子无法合眼的夏宸渊,激灵灵打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