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三年

    我叫苏锦，现在家里有爷爷奶奶，还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喜欢叫我阿锦，爸妈叫我小锦。

    妈妈说我还有其他的亲人，他们不住在家里，但是有时候会来看我，有时候爸妈会带我去找他们玩。

    我今年3岁了，从很早很早以前，我就自己一个人睡。

    爸爸说，我的房间就是我的秘密空间，没有我同意，爸妈不会进来，所以为了保护好我的秘密，我要自己叠被子，自己扫地...

    不过，爸爸和我约好了，6岁之前不能锁门，家里其他人进来会敲门，我要回答，不能不说话。

    “小锦。”传来敲门声，妈妈的声音响起。

    “妈妈，等一下，我一会出来。”

    “好。”

    苏锦笨手笨脚地穿好衣服，拉开门走到客厅。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早。”奶声奶气的话语逗得苏奶奶笑开了花。

    苏锦用力把大椅子从桌底拉出来，又跑到墙边搬来一把小凳子，踩在凳子上一摇一晃地爬到椅子上坐稳。

    苏奶奶在旁边看着，几次想伸手帮忙，但还是控制住了。

    这样的场景在家里已经重复了无数次。

    苏奶奶知道，他们夫妻俩说得对，孩子以后还是要自己过的，我们不可能一辈子都帮着她，等我们这些长辈亲人不在了，愿意真心为孩子的人也没几个，所以最好从小就让孩子自主自立。

    苏奶奶想到隔壁李家的小孙女，那孩子比自家阿锦大两岁，自从上了幼儿园之后，一年比一年懂事乖巧，还学会了唱歌跳舞背单词，李老太太可天天在自己面前夸他们家孩子聪明厉害。

    仔细一想，苏锦也三岁了，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了，就是不知道儿子是怎么打算的，“阿城，孩子今年三岁，该上幼儿园了，你打算什么时候送去上学？”

    “妈，幼儿园确实有它好的地方，但是不一定适合所有的孩子。具体怎么办，还得看小锦的意愿。”

    看孩子坐下来一勺一勺地喝着粥，苏爸徐徐开口道:“小锦，你想去幼儿园吗？”

    “幼儿园？是哥哥去的地方吗？”苏锦口中的哥哥，其实是席家二舅的大儿子席宇，今年4岁，马上要升中班了。

    “差不多，不过我们家离舅舅那里比较远，所以你没有办法和小宇哥哥上同一个幼儿园。你好好想想，愿意去吗？”

    苏锦低头喝粥，想了好一会，抬头说:“爸爸，我想去看看幼儿园。”一如这些年，苏锦总是亲自和爸爸去选心仪的礼物，而不是动动嘴皮子就等着爸爸去买回来。否则，礼物的仪式性将盖过其本身的意义与实用性。

    “好，我们吃过早餐再好好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