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的残酷,原来她一直都不曾忘记那段感情,也从来不曾轻易放下过。
能遗忘的从来都不是挚爱,真正的挚爱从来都刻骨铭心,不管时间再长,人心再怎么改变,那刻在灵魂上的深度都不是可以轻易的抹消掉的。
就算是豁达如她也不能。
或许也正是因为她的豁达,反而会在感情上比旁人来得更深刻也不一定,可惜他们只看见她的豁达开朗,却完全忘记了那毕竟是她付出了十年时间来深深爱着的男人。
“是离婚协议书,一纸完美的如同合同一般的离婚协议书,原来他从来没有把那三年当成过婚姻,对他而言或许那就是在履行一份合同,现在他不想旅行这份职责了,选着了放弃,就像合作双方结束合作一般,草拟了一份不再合作的协议,并拟定了相应的赔偿,而我只有乖乖接受的份,不能质疑,不能过问,只能默默的接受这个结果,仅此而已。”
她咬着唇,一字一句在风中那么清晰,是的,她不止是单单要说给他听,也是要告诉自己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可恶,有多践踏自己的真心,自己千万不能忘记对他的恨,千万不能回头,可……
“可我还是爱他啊!即使我们已经离婚了,可我还是爱着他啊!”
她转过头,不再看着他,可那小小的身体在风中簌簌发抖,仿若深秋枝头挂着的最后一缕残叶,随时都将随风而逝一般。
当爱已成为一种习惯,又岂是简简单单的一句算了吧可以结束掉的。
沈乐突然把手中的杯子放下,上前一步把她揽在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抵着她的头,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这时候除了道歉,他说什么都是多余。
十年,他见证了她对这段感情付出所有,看着她哭闹嗔笑,看着以前大大咧咧的她仅仅是因为某人偶然间的一个背影而变得含羞待放,因为某人提及喜欢他而怒火冲天,十年时间他何止是她所有感情的依托,他根本就是她感情的整片天空。当天空不再归来时,她的世界垮掉了,以痛彻心扉的姿态迅速的垮掉了,如果不是她的坚强,又如何在丧父的悲伤上经得住如此大的打击。
也正是因为这一个拥抱,那倔强的眼泪终是抵不住,如珍珠一般扑簌扑簌往下落,湮没在沈乐身前的衣服上。
沈乐的道歉合着她低低的啜泣声久久不肯散去,直到丸子和团子纷纷上前,在他们脚边围绕,见依旧不能奏效,团子直接跳上围栏,啃咬着白诺的头发,沈乐这才松开手,把团子抱起放在地上。
白诺转身擦了擦有些哭红的眼睛,小声的吸溜着鼻子,沈乐掏出手帕纸递给她,她才擦了擦通红的鼻子。
“对不起,诺诺,以后我不会再问这个问题了,请你原谅我今天的无礼。”
即使他们关系再好,可他依旧错了,所以该道歉的还是要道歉。
白诺折叠着手中脏掉的手帕纸,嗫嚅了一下,小声的说了句。
“没事儿的。”
“但是!”
她抬起了头,红肿的双眼水灵灵的还带着泪的湿气,沈乐伸手擦掉她未擦干的泪痕。
“还是谢谢你,如果你不问,或许这些话我会憋在心里一辈子,或许那真的就成为了我这一辈子都过不去的一个坎。”
“你开心就好。”
把白诺送上出租车,最后安慰了她几句,看着出租车远去,沈乐转身回了店里,拉过店里的转盘电话,拨出了那个熟记于心的电话号码,电话很快的接通了,他只说了一句话便挂断了,他说。
“你终不该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