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桃子大小的器官还在顽强跳动,和普通人的无异。
如果无视附着在右心室外的黑色肿块。
一阵掌声在寂静的包厢响起,Misty侧目看去——
委托人面带诡笑走过来,对地上的丈夫的尸体视而不见。
“没想到你才是最后赢家,恭喜恭喜。”
“不敢当,你才是King。”Misty回以一个嘲笑,但她多少有些惊讶。
委托人自觉瞒不住,开始揭露生死赌局的面纱——
“谁做King都无所谓,只要一直赢下去。注入对胜利的执念的魔具会带给人好运,但也会在King设下的诅咒空间中因败北死亡。King的咒力会随赌徒的接连死亡而不停变强。”
Misty一手拿着不死的*屏蔽的关键字*,一手拽住Noah的后衣领把他丢到角落的躺椅上。
“照你这么说。只要人类一直存在,King会成长为一个无敌的存在?”
“并不是所有恶魔都以人类的血肉为食粮,有时候人类就是自己的死神。”
“借恶魔之口挑明这个道理,真讽刺啊。”Misty幽幽说着,将附着在右心房外的那块黑色物质摘除。
这就是导致赌徒*屏蔽的关键字*爆裂的元凶。佩戴魔具的一刻,这玩意儿就开始在*屏蔽的关键字*处寄生,越来越根深蒂固。
完好健康的*屏蔽的关键字*被放回原本的位置。
没多久,Noah在一阵剧烈的反胃感和胸闷中惊醒。使劲咳嗽着,他抹去挡眼前的污血,看到Misty正在和一个紫灰色的高挑恶魔缠斗。
准确地说,是Misty在单方面戏耍对方。gravity引发的重力阵仅是作为防御体系就足够强悍。
Misty还不想这么快了结此事。
露出真面目的King,尊严被她无情践踏。她看到苏醒的Noah,尖声叫嚣:“你真卑鄙,为了让自己留到最后,连自己的弟弟也利用!”
Misty纹丝不动站在重力阵中心,顺道把Noah身周也圈起来。
她冷笑道:“真是发达的信息网,我正好奇到底是谁告诉了你我的事情。”
下一秒,King被一道垂直向上的重力阵推向天花板,陷入墙体后又猛的朝下砸碎地砖,最下层的金属板发出呻/吟。
上抛再下坠,哐哐反复几轮后,可怜的King已经完全动弹不得。
Noah看得怔然。她要再来那么几下,游轮就要解体了。
“Viola…是Viola……”King艰难地吐字,但还是一根指头也动不了。
“关于gravity?”Misty找把带靠背的椅子,以骑马的姿势反坐上去。
她回勾手指,King被重力阵带动,漂浮半空。
接着讲。King从Misty没温度的深绿眼睛里读取到这种信息。
King抱着一丝侥幸和期待,坦白道:“‘有人将属于Viola家族的gravity掠夺了’,这事情在人界的恶魔中传得沸沸扬扬。”
“想不到我一战成名了。”Misty冷哼一声。
她庆幸自己让Dante联系上trish,拜托她在最开始那段时间去Yates身边做了一阵保镖。
Misty继续审问:“然后呢,他想从我这儿接手gravity?可以啊,有那个本事的话。”
她故意把King的束缚解开。
King一恢复自由就凶性毕露,双手成刀朝Misty劈袭。Misty后跳一步把椅子一脚踹去。
椅子被一分为二。同时,因刀锋掀起的风刃砍在窗棂上,四碎的玻璃漫天乱舞。海风从阙口呼啸而至,卷飞了赌桌上的扑克牌。
Misty单手撑盾,重力阵挡住King的突刺。她另一只手,指间夹了一张扑克。
King抬起同样选择了命运之牌的手臂,锋利的刃尖戳穿红桃K的中心。
“永别了,菜鸡。”Misty把黑桃A的扑克牌丢到她脚边。
彻底败北的King在逐渐耀眼的晨曦中化为灰烬。
微微发亮的齑粉久久不散,Noah端详被笼罩其中的Misty,不由自主地觉得她很孤独,却又很适合形单影只地去浪迹天涯。
当最后一点点碎光被时间揉碎,Misty和Noah却听到了King的声音——
“是river告诉我,你在Darcey…”
river是什么?
这个“你”指的是谁,她还是Noah?
Misty把拳头攥紧,没问出口。
因为King的残烬彻底冷却,无人应答。
返回Darcey公寓的路上,Misty没和Noah交流太多。Noah不太适应她长时间严肃的表情,但自己没有开导她的立场。
他陷入同样的困境,一个由神秘人river和吸血鬼王族Patricia的gift共同构建的迷宫。
这是Noah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所拥有的力量是多么危险——使自己陷入危险。
途中,Misty用筷子戳盒饭里的肉圆子,忽的问:“要舍弃吗?”
“什么?”Noah没明白。
“lotus(轮回)。”
Noah刚想说要,但又立即咽回去。King曾提过,Misty正使用得炉火纯青的gravity(万有引力)曾属于Yates的家族,这意味着Yates也该归类于恶魔。
可是…
Yates完全就散发出寻常人类该有的气味。
这中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Noah有些不安,觉得身边坐着的人——自己的姐姐真的很深不可测。假如Misty想致自己于死地,几乎只是动动指头的问题。
“你可以多花些时间思考我的问题,我等着。”
Misty继续低头扒饭,两只眼睛瞟向窗外,咀嚼得心不在焉。
Noah试探地开口:“你是想我舍弃,还是相反?”
Misty嘴里包着半口饭菜。她看了看他,直接吞下胃。
Noah观察到她咽喉皮肤,一道凸起的阴影慢慢滚过。
他也忍不住咽一下,再看向她的脸,那双和自己的几乎一模一样的深绿眼睛。
“我觉得我会杀了你。”
Misty的吐字非常清晰,好像有回音般在他耳畔洪亮地响起。Noah怔怔的,感受她扼住自己喉咙的手指,形状分明,温度微凉。
不知道这只手是何时离开的,而Misty又去了列车的哪节车厢,Noah也没有头绪。他只是很震惊,也有一种情不自禁的恐惧和悲怨。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可能只有千分之一秒,Misty的瞳孔中掠过了杀意,冰冷刺骨。
她曾想要杀了自己,真真正正的抹杀。
为什么?
她怎么想的?
Noah绝对不要消失得不明不白,可这又如何?他对她还一无所知。
Misty无心反省自己的行为,即便知道这对Noah造成了冲击。她去列车上的公共服务中心,拨通了devilmaycry的电话。
不等Dante懒洋洋报完名号,她以一种命令式的口吻,要他立即联系Trish,让她又继续在Yates身边待上一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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