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日,一生中最黑暗的一天,从伊甸跌落至一无所有。
“我找到他了,在这里!”
7日,她于废墟外的星光中出现,把手伸过来。
这是August,新故事的开始。
**
*
举目平望,见到海波被破晓唤醒,黄蓝相间的波光里涤荡洁白的浪。
Misty踏过金黄的细沙,白涛冲刷小腿。她停步,弯下身,从迸射着雪样的水花中捡起一枚珐琅蓝珠贝。
她想起了Nero的眼睛:睫毛的剪影轮廓分明;瞳孔清澈,一望无际。
噗咚。
她把没有生命的珠贝丢回大海。
可不到三秒,水面浮起X-fly的充盈身体。它用触须把珠贝又捡回来了。
“我不知道能拿它做什么?”Misty两手一摊。
Rosewood珍珠白的卷发被染成铂金色,显得很高贵。他满脸堆笑地走过来:“留着吧。这里那么多贝壳,你不会平白无故选择它。”
Misty后悔和他分享记忆了。她努努嘴,把珠贝扔给他,再背起手朝马路上走。
X-fly跳到Rosewood肩头。宁静的海滩上留下两串脚印。
8月5日。
这里是目的地,海滨城市PhilLinton。他们在找gravity的继承者。
等到红日当头,蝉鸣的声音嘈杂起来。X-fly变成一把阳伞让Misty撑着,它对炎热和干燥已经无所谓了。
Rosewood和她并肩,细步而行,浑身都蒙上一层摇曳的光影。
路人们被他神祇般的俊美吸引,忽略了被伞遮住半张脸的Misty。
她一点不自卑也不害羞,只是在忍。就算不是吸血鬼,谁都不会喜欢在盛夏的艳阳天漫步街头。她干脆闭上眼睛,只保留嗅觉和听觉的正常运作。
“你要回旅馆吗?”在十字路口,Rosewood用身体替她挡住阳光,问道。
Misty摇头:“不,如果他在这儿,我能比你更快感觉到。理论上是这样。”绿灯亮起,她率先迈步。
Rosewood再不提,安静跟在她身旁。
忽的,Misty嗅到一丝异常的味道,同类的。这是她第一次清晰笃定的有这种想法。
身体状态很糟,像是吸收过很多杂质。
Misty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所以用了这种说法。她一拍Rosewood的肩膀。
Rosewood不怀疑Misty的判断,他只需要保护好她。
两个人避开耳目,掀起咖啡店后门的下水道井盖,跳进去。
恶魔的夜视能力很好。但X-fly还是像发光水母,在Misty手上开出一朵伞状的夜之花。
它照亮了一个半身浸泡在水里的女人。她骨瘦如柴,穿着典型的修女道袍。Misty掀起她麻布修女帽,果然看到一张憔悴不堪的脸。
“是恶魔。”Rosewood看向Misty。
她点头:“吸血鬼平民。”
“她快不行了。”Rosewood直言。修女的胸膛在起伏,可半条灵魂已经在路上。
“我有一种感觉,她是后来才变成吸血鬼的。”Misty把她从水里拖起来,放在X-fly铺开的软床上。
Rosewood明白Misty有事要问这个可怜的修女。他手心贴在她脸上,向她传递热度。
“她泡了至少6个钟头,冻得像块石头。”Rosewood没把握,但他在努力。
Misty凝神思忖,然后让Rosewood让出空间。她露出口腔,用于吸食血液的那对牙齿倏而尖锐。
“你当心…”
“我是empty。只要不是‘我的’,都不会被吸收。”Misty咬住她脉搏虚微的颈动脉,吸吮对她而言过分浑浊的血液。
她尽量滤掉其中味道最腥臭肮脏的部分,嘴唇离开后立即朝旁啐一口石油似的黑血。
Patricia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但不影响他欣赏Misty的做法。Rosewood端详她完全进入状态的专注神采,不觉微笑。
“咳、咳…!”
好像气管总算被疏通,修女咳嗽后猛地喘息起来。她瞪大受惊的猫儿似的金色双眼,十指蜷缩像一对干枯的鸡爪子。
“没事了。”Misty平静地安抚,伸手覆盖她惊魂不定的眼睛。
Misty对Rosewood摇头,示意他暂时不要发问。
Rosewood点点头,小心地抱起修女羸弱的身躯。
他们再次回到洒满阳光的街道,回到投宿的旅店。
Rosewood关好卧房的门,对坐在木头独凳上思考的Misty说:“她的血液很浑浊,这是暴饮暴食的证明。”
他把电风扇开关打开,室内的沉闷被吹散了些。
“她袭击过人类,我知道。但这不是她的本意,不然她不会在那地方泡上6个钟头自寻死路。”Misty接过他接来的冰水,“谢谢。”
“应该的。”Rosewood付之一笑,坐下后恢复严肃,“她作为吸血鬼,最赖以生存的东西——血液被污染了。对吸血鬼的描述,这世间存在太多偏见。他们固然有吸血的本能,但挑战的是同级甚至更强的生命体以壮大自我,直到抵达顶峰。真正的吸血鬼是恶魔中的异端,越是强大反而越不屑对弱者出手。”
这或许是身为王族的Patricia,没和魔帝继续并肩的原因之一。
Misty之前对吸血鬼与血液的关系认识得不够清晰,现在事实冷冰冰陈列在她面前。
“你替她拖延了时间,我想她今天晚上会醒来。”
Rosewood知道少女现在才算正式跨入全新的生活。他不多言了,站起来,一并把霸占水族箱的X-fly带出门外。
三叶的老式风扇飞速旋转,嘎吱嘎吱,好像下一秒就要斜飞而下割破人的喉咙。
Misty徒手伸入玻璃杯拿出一块冰,放嘴里用力咀嚼。它就是心里的不安定,应该干脆地被粉碎。
她踏在地板上,就像是赤脚踏到冷水里去似的。
“我知道你已经醒了。”她张开口,声音有些艰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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