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目远眺,依稀可见灯塔的微光漂浮黑暗的海面上,在凌晨淡淡的月光下动荡。
Misty喝一口烈酒暖身子,坐在一处天然洞穴外边的礁石上,身前身后都是一个幽静、漫无边际的世界。
“Daisy,这会是一次盛大的出逃。”Misty说着,拿出在衣兜里被时间摧残得皱巴巴的野蔷薇花瓣。
很奇怪,插在瓶中的花束至今还很鲜艳,可只要是被摘下的花瓣,不过三天就会焉掉。
回家只想倒头就睡,于是她在要长时间醒着的日子里放一两片花瓣在身上,挑没外人的时候絮絮叨叨。她还是希望Daisy能听听她的烦恼,心不在焉地听也好,只是求个安慰。
“我们再不会见面,但我会记得你,如果真的能保留前世的记忆。”Misty喝干最后一口浑浊的酒水,用手背抹干净嘴唇,将花瓣吞进胃里。
离母株的花瓣没有了生机,她也没从中检测出魔力的痕迹。
吃了也不会怎么样。
重新燃起煤油灯,Misty小心沿着崎岖不平的碎岩石陡坡,从远郊慢慢返回市区。
等稍微暖和一点的风从头顶走过,鱼肚白的涟漪像花一样开放在天际。晨曦浅浅地印在她的眼中。
再走家门前,东边的太阳如刚刚切下来的一片透明的橙子,完整圆满。
Misty正要推开门,院里的香樟树在掉叶子,落在她肩头。
春天气温转暖,老叶子落下的同时,大量嫩青的新叶不断抽出。
一切都还顺利吧。
Misty阖上眼皮又抬起。她的眼神已经不能翻译内心了,好像浸泡在一个复杂又充满希望的世界,她深绿色眸子水亮,却又无边无际望不到尽头。
她经常踏着破晓出门,迎着深夜的星光回家。要么就像今天这样,一个人消磨尽夜晚,在街上还没几个人的时候匆匆略过清晨,再次潜藏在地下。
最近Agnus没找她麻烦,他又召唤出了心仪的恶魔,研究得不亦乐乎。那是她出卖良心的结果。听着办公室里的人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阴笑,Misty摇摇头,忧愁的气息将她笼罩。
她虽然谨慎地控制节奏,但已经快把对恶魔的了解吐得干净。Agnus求知欲旺盛,和Sanctus一致的贪婪。
Sanctus有意邀请Misty参与归天仪式,她婉拒了。这老东西是打算进一步榨干她的最后价值。
十几个人里只能活一个。
要是目睹一切,自己很快就会被以一个莫名的罪名处分掉。
举动的灵活,精神的饱满,自骨子里散发的蓬勃的生气在消失。Nore不确定Misty是不是把它们藏起来了,还是真的在退化。
但他知道Misty在执拗地烦恼,她把自己遗弃在一个令他望尘莫及的夹缝里。
冬天过去,春天已到。他不仅没定下神来,还受Misty影响,或许产生了不可思议的情愫。
“你很少受伤的。”Kriye给做完任务回来的尼禄包扎。因为Credo,她很熟悉如何尽快减少伤患的疼痛,经常到医务室做义工。
“这是最后一次。”Nero不想说自己是因为想起Misty而分神了。
“别勉强自己。”Kriye温柔一笑,准备去往下一个受伤的骑士身边。
“你今天见过她吗?”Nero上一次看见Misty已经是半个月前。
“你说Misty,昨天傍晚见过。她在中庭和Agnus又吵起来了。”
会和人争执这说明她还算有精神。Nero曲折地安慰自己,但这是徒劳,他还是想亲眼看看。
“你想和她说些什么吗?”Kriye微微俯下身,柔声问。
Nero回以诧异的表情。
“你把心情都写在脸上的。”Kriye站直,风吹过光泽的头发,“其实,我感觉到了…”她拂动刘海,自然地把它们绾到耳后,显得很柔媚,“你应该说给她听,没关系的。”
“我该对Misty说什么?”Nero似懂非懂,像离真相只隔了一层不透明的薄膜。
纤长的睫毛微微垂下,在Kriye眼中投下深沉又美丽的影子。她神情稍微有些落寞,她发出一声深长的叹息,低低的,喃喃的,她说:“你不能还这样犹豫不决,Nero。”
Kriye很少露出萧索的表情。如果是这样,那就说明事情很严峻。
我犹豫不决什么,我不过是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去见她?Nero默然看Kriye走远,脑子里很乱。
回住所的路上,Nero还在思考,直到出现在门口的身影把休止符画满。
站在Kriye身旁的,是Misty。
当她的视线投过来,Nero感觉有一道迅疾的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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