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雕厂里张高兴进入车间,看了如今做出来的样品佛龛,老师傅的手艺没话说,真做出来了,但是审美,不敢恭维。
”高兴,怎么样,老师傅的手艺真不是盖的,这些做得是多精美。”
刘亭开说道。
但是张高兴沉默,没有说话。
明显这些没达到张高兴的预期,不是说老师傅的手艺有问题,是他们的观念问题,还停留在老祖宗那层次,不大气而且老气。
而他需要的是推陈出新的木雕产品,不能只用其形。
因为他需要的不是摆在庙宇里的佛龛,他需要的是摆在家庭,店铺里的佛龛。
能让其在家庭,店铺之中供于高堂之上,具有现代感的佛龛,不是打造仿古的古董。
总之是一句话不仅能在家中供奉,还能要装饰家居生活,就这意思。
所以他微微笑了道“亭开叔,老师傅木雕手艺,自然很是做的不错,但是有些地方要做些调整,比如这里用深雕比浮雕更大气一些,这里用镂空雕比立体雕更为合适,我们这些佛龛是出口,以前老祖宗使用比较暗色来表现肃目,这些佛龛出口客户放在店铺,放在宅子里,不能用这种暗色,我们需要用明亮,亮堂的一些感觉,因为我们不是做寺庙的佛龛,不是做地主老爷家祠堂里的佛龛……”
几个老师傅对张高兴犀利地指出不足,不仅没有反驳,一个个都是十分受教,他们这些时日如饥似渴地汲取张高兴提供的图纸,艺术品味上升不少,他们早已经服气了面前的年轻人,说周耀天组织了他们这些老艺术人再度出门,他们现在早已经知道了其实都是这个年轻人的主意。
这年轻人虽然年轻,但是在木雕上的造诣早已经让他们服气,有人或许不能用年龄来形容的妖孽就是说这种年轻人吧。
在他们的眼里,张高兴就是一个绝世木雕师。
为了一炮打响1980年春季广交会,张高兴在课上开小差多时地画了一副臻品龙款木雕佛龛。
师傅们按照张高兴的新要求打造新佛龛,张高兴带着人做他这些时日在滨江大学琢磨多时日的佛龛。
这款臻品龙款佛龛,设计图上龛上其设飘檐,下承须弥座式台基,前设回廊,后置佛室,设计的佛龛中等级较高的宫殿形制。
龛与座组合,中用榫相接的方式。
“亭开叔,准备一间屋子,准备一套齐全的工具。”
接下来的日子,张高兴开始了他的龙款佛龛雕刻。
前世几十年的技法,前世西杨木雕场里日日夜夜的一刀一凿,在在他手上的雕刻刀中不断地绽放火花……
那些前世默默无闻的时光,如今惊艳了时光。
一直到腊月底,张天德二爷回东杨,那边瓜子全部出手了。
给工人们奖金和红包发完,他就回来了。
张天德腰包这一年更加鼓起来了。
他拼命的给张高兴干,张高兴自然不会亏待了二爷。
所以,他成为了八十年代初期的万元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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