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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
骁岩璟打了个喷嚏。
他怎么感觉刚刚有人在骂他?
骁岩璟理了理广袖,端着桌上的银盘从椅子上起来,
移步到待客桌,坐下。
干净的指尖敲打着檀桌面,清脆而缓慢。
三年前,他在一绝酒楼用膳,偶听到楼下几道言论灾民难民情况的少年郎音。
皆是一味怪罪官员办事不力、能力有限又或大言不惭的肤浅之词。
这时,突然响起一道清脆而坚定的声音。
反对他们的说辞,并从好几个方面分析事态。
其言辞凿凿、深谋远虑。
年纪轻轻有这等看法,也称得上是位人才。
而后嘲笑声四起,从中知晓那少年郎家境贫寒。
家有病母弱妹,时常要看病吃药,家徒四壁,已无剩银票让少年郎去考取功名。
他当时秉着反对的心态,随口说辞几句,堵了悠悠众人的嘴。
那少年郎听了他的说辞如醍醐灌顶,激动不已,一心想要拜他做老师。
他当时便允诺若那少年郎能继续苦读圣贤书,保持为国为民的决心。
哪天他能在大街小巷听到少年郎的传闻了,他定会出现扶他一把。
如今,那少年郎的才华与抱负街头小巷皆传皆知,已然是民间才子。
那少年郎便叫济儒安。
骁岩璟长指捻起盘中的青果子,咬了一口,嚼着。
原来济儒安长那副模样。
时隔多年,他一不小心忘了。
啪!
书房门被猝不及防地推开。
座上的男人明显也是诧异的,对自己的走神暗恼,
此刻,双目渐渐沉下,
手里咬了一半的青果子,当放还是不放?
来人也是神色一怔,尤其看着桌上一大盘满满当当得快腻出来的青果子时,
眼角抽搐不已。
装得这么一大银盘,至少有四袋吧~
“王爷,这是……”
顾漠清生怕骁岩璟把银盘子收了,故而快而从容地走过去,
瞧着快放不稳的果子,疑惑显而易见。
骁岩璟放下手里咬了一半的青果子,神色自若。
“前几日晚上府中进了贼人,被本王擒住了,贼人怀里藏着偷来的青果子,还于后厨担心惊动太大。”
换而言之,怕把果子还到后厨从而会引起惊动,
为避免不必要的恐慌,所以就自己留着吃了?
还吃得这么享受自在,活像一副后厨亲手端上来的样子,
就不怕有毒吗?
顾漠清微眯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骁岩璟。
这一波又长又臭的解释,
她怎么觉着怎么听都像是在狡辩呢?
经过一阵打量,她越看骁岩璟的身形就越像那晚偷果子的贼人。
顾漠清心底呵呵一笑,
编,可劲儿编。
顾漠清一秒换上佩服的神情,昂声道:“王爷!您好身手啊!我那晚给了那个贼人一大板凳子,
用尽了全力啊!都没有把他给干趴下!没想到王爷轻轻松松就把他给拿下了。”
骁岩璟面色波澜不惊着,但听到板凳二字,眸底始终涌了下。
那一板凳砸得不是一般的重!
被这么一提醒,他现在后背很客气地隐隐作痛,似乎是在提醒着他那晚的情景。
这微不可察的眼神被顾漠清瞧得清楚,
当下确定,那晚来她房里偷东西的就是这个男人!
这究竟是什么级别的闷骚吃货?
大半夜的,爬窗来偷?
而且是放着她这种漂亮女人不偷,偷几个破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