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十几亩的肥田是自己家长工在种外,其余的一百二十亩都由佃户耕种。
自家的粮文俊之前大部分都已收进仓里,剩下一些分给了长工和一些临时雇来的短工,毕竟麦收就是和天抢粮,趁着天气好赶紧多雇些人把活干完,收进仓里就稳妥了。
孟婉莹准备让陈仕飞记账,自己拿着往年的账本一一核对,长工们数担数,查验粮食成色,接着入仓。
看着各家佃户都到齐了,孟婉莹朗声道:“各位乡民,今年收成不错,大家都辛苦了!”
佃户们第一次看见这位少奶奶,纷纷小声议论着:“这东家是没人了吗?让个新媳妇来收粮?”
“就是,女人懂什么?万一算不清账,胡搅蛮缠咋办?”
“你们听她说了吗?今年收成好,是不是要加租啊?那俺可不干!”
“对,不干!”
孟婉莹微微一笑,“大家不必惊慌,今年收粮是要和往年不同的!”
“啊?我就说吧,肯定要加租!少奶奶!我家上有老下有小,您要是加租,那就是逼死我们全家十几口啊!”佃户陈三儿抢先大呼小叫起来。
“不能加啊!少奶奶!活不下去了啊!”众人都跟着起哄。
旁边的婆子小声说:“少奶奶,那个就是陈三儿!”
果然是他!孟婉莹笑了笑,手里的账本上写着:陈三,阳一等坡地,十亩,产量丰年一亩十斗,应交四斗,此人极刁,从未按数交齐,去年一亩交两斗。
“那这位乡民,你觉得今年你能交几斗呢?”孟婉莹谦和的问道。
“我?我今年没多打多少,和去年持平,每亩顶多收八斗!”陈三狡猾的眨巴着眼睛。
孟婉莹手里拿了另一个账本,是陈文俊下乡考察的记录,上面分明记着,阳坡地今年至少每亩产一石加一斗。
“那好,按规矩八斗你要交三斗二升,”孟婉莹不急不慢的说着。
“哎呀,少奶奶,您还缺那二升粮嘛,把这零头抹了行了!”陈三儿死皮赖脸的哀求着。
其余人等都在看着孟婉莹,要是陈三儿将数目赖下来,大家都能跟着沾光。
要知道以前陈老爷收粮的时候,本来一亩至少要交四斗粮呢,这也就是陈家收四成,别的乡绅都是收六成。
孟婉莹合上账本,朗声道:“好,虽然今年是丰年,好田每亩能收一石加一斗,但大家日子都不容易,今年就按八斗收。”
“按照账本,一等好田每亩收三斗,二等田每亩收两斗,山地和阴坡地收一斗!这样你们满意了吗?”
“什么?还有这样的好事?”佃户们沸腾了,每亩少收一两斗,简直是特大的丰年。
“先收我家的!”
“别挤!先收我家!”
“别急!我还有一件事告诉你们。”孟婉莹喝了口春妮晾好的蜂蜜陈皮茶,慢悠悠的说道。
“不是反悔了吧?”有人将信将疑。
“呵呵,当然不是,是这样啊,咱们陈家不是还有磨坊、药铺和新开的布庄嘛,以后大家需要置办东西,可以去自家铺子,没有银元可以用多余的粮食兑换。”
“我保证比市面价格低两成,当然,你要是用银元就更好了!”
“对了,从今年起,我们自家的佃农,还有在陈家做活的所有人,都可以免费到磨坊磨面,你们手里多余的粮食,陈家可以用比市价高两成的价格收购。”
话一说完,佃农们便欢呼起来,那一天,比过年还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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