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爷府也不再举办大祭,便随了秦老太爷回归故里,浪费了一身的好本领,当年大祭典礼,孟昭轩是参加过的,最后那一声“礼……成!”真是响彻云霄,穿云裂石啊!
两个孩子也赶紧过来给舅舅行了礼,儿子秦海川已是二十一岁,长相随了秦家人,身形高大魁梧,相貌堂堂,声音如钟磬般好听,也是做礼官的好苗子啊。女儿秦海燕十九岁,身似弱柳,叫了声舅舅便红了脸躲到哥哥身后去了。
当年秦老太爷在公爷府做礼官的时候,和孟广傅一向交好,这才定下了娃娃亲,没想到孟昭琴却如此抗拒,一生都在怨怼中度过了。
孟昭轩暗自叹了口气,吩咐何氏带孟昭琴一家休息,明日出殡还要更加劳累,妹妹一家从齐河赶来,也是不堪舟车劳顿,兄妹多年不见,孟昭轩自是心疼,又叫婉莹也起身一起招呼秦海燕兄妹。
婉莹见过姑姑姑父,行了礼,又叫了声表哥表姐,和何锦莲一起,安排一家人休息,陪着秦海燕兄妹说了一会儿话,秦海燕自然是羞怯少言,表哥秦海川到是健谈,原来早年军阀战乱时,秦老太爷便已病故,当时四处躲藏,没法通知孟家,便断了联系。
婉莹告诉姑姑,父亲孟昭云也在几年前身故,孟昭琴又是大哭一场,当年她抗婚的时候,只有弟弟昭云是家里唯一理解她的,甚至还一度想帮她逃走,无奈年纪小计划不周,失败了,后来母亲以死相逼,孟昭琴无奈之下嫁给了秦世杰,秦世杰虽相貌堂堂,对她百依百顺,可她终究是喜欢满腹才华那种读书人的,日子是过下去了,但一颗心却早已枯萎,无人诉说。
婉莹不知姑姑心事,看她哭的悲切,于心不忍,劝慰了几句便被何锦莲拽着回了灵堂,走到花园角亭何氏便教训起来:“你小小年纪跟这些乡巴佬啰嗦什么?你看看你那个表姐,小小作作的样子,一看就没出过门,还有你姑姑,你是不知道,当年有多作,老太爷给她从小就定了秦家的娃娃亲,她自己却看中了……”
“看中了什么人吗?”婉莹好奇。
“没有,不是!”
“那是什么?”
“小姑娘别乱打听事儿!总之你不要跟她学,大逆不道!现在回来哭有什么用?切!”何氏自知失言,赶紧转移话题。
“大伯母,大姐什么时候回来?”
“你!”何氏气得脸都绿了。
“哦,应该也快了。”婉莹睁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何氏。
一夜无话,灵前,各人想着各人的心事,孟昭琴坚持要来守灵,秦世杰自然陪在一边,婉莹已经懂了姑姑,她看看身边的大嫂,因为小侄子庆泓才满百天,大哥不忍她要照顾孩子,还得帮婆婆何氏招待来客,辛苦不堪,已请示了父亲,让她回去歇息了。再看看二嫂,二哥早就命婆子多拿了一个软垫,怕她跪青了膝盖,还趁人看不见的空儿,给二嫂偷偷捏揉跪麻的双腿。
婉莹好生羡慕,有时她也学着二哥,偷偷的给旁边的母亲捏捏腰腿,婉兰学了她的样子,姐妹两个轮流伺候着,李氏心里感怀良多,女儿们长大了,可是婉莹知道,这个世上,毕竟也只有自己和婉兰心疼母亲了。
天蒙蒙亮,一家人披麻戴孝,孟昭轩打幡,孟昭坤怀抱灵牌,孟宪君捧着瓦盆,何氏领着众女眷,哭嚎阵阵,刚要出发,到二十里外的孟氏林地安葬孟老太爷,就见门外的大路上,两匹战马嘶鸣而来,踏起阵阵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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