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山与业五哥挡在他们夫妻中间劝解,此时正是晚饭时辰,有客人走到门前看到里面乱着一团皆转离去,陈文竹最后终是忍不住说道:“姐,店门还开着呢。”
陈文兰道:“开着怕什么,他要闹就随便他闹。”
王成义吵了一阵好似清醒了点,不再说话,推开业五哥出门而去。
做杂工的妇人回家去了,业五哥留在店中,陈文竹陪着陈文兰往家走,陈文山跟在二人后面。
陈文兰对着陈文竹委屈地哭道:“爹当年喝了酒就回家闹,我是最害怕人喝醉酒。他明明知道我的厌恶,偏偏就要去喝。喝也就算了,一喝他就和我闹。”
陈文竹不知该说什么,只将手帕递给她。
“最可恨的就是你大哥。”
陈文竹听得吃惊,不知和大哥又有什么关系,不过她在陈文兰面前向来话少,只低头听着。
“他在这的时候,天天拉着你姐夫去喝酒,然后挑着和我闹。你是没看见,我刚说他两句,就跳起来指着我鼻子喊‘陈文兰’。如今走在外面谁不尊我一声大娘子,我自己的弟弟跑来指着喊我名字。”
或许是陈文兰在她面前抱怨过太多的委屈,陈文竹听着心中没有一丝波动,她一言不发。
“他说走就走,害得我这店关了两个多月,一文钱没挣着,还要给崔姐交房租。”
进了家门,王成义并没回来。陈文兰更是委屈,“都说长女像母,母亲的命运坎坷,我的命就和她一样啊。”
陈文竹心里并不同意陈文兰的话,母亲的苦是命运,陈文兰的苦恐怕只能怪自己。
陈文兰哭得累了收拾洗漱回了卧房,陈文竹也回厢房躺下。从这两天来看,陈文兰这食店恐怕开不长。自己再呆一天就说要开工了,回去吧,在这里感觉时间太漫长。反正自己想要和她维持的,也就是表面的亲近,在彼此的往来中逐步去还陈文兰的。
已经磨灭的感是无法重新生长的,大家不过是假装没有那段过往罢了。
次早晨,陈文竹正在天井洗漱时,王成义端着两碗汤水进来,对陈文竹说:“小妹,我买了两碗盐豉汤,你姐最吃这个,你洗好也来吃一碗。”
说完,将其中一碗放到堂屋桌上,端着另一碗去了卧房。
陈文竹洗好后,过去端碗尝了一口,就是用咸豆豉、炸小面团配上粒一起炖煮而成,味道确实不错。
陈文竹吃完收拾好,没有等他们,自己去了食店,见陈文山早已过来开了门。这一天也就来了两桌人,陈文兰与王成义一直没有过来。
陈文竹见天已晚,店中也没什么生意,便先回了家。陈文兰正在房中梳妆打扮,王成义似过节一般高兴,见到她回来说:“小妹,咱们今晚出去吃顿好的。”
陈文竹说:“你们还没吃饭啊?我刚在店里吃过了。”
陈文兰打扮停当,笑着对陈文竹说:“再去少吃点,你姐夫一说出去吃饭就跟过节似的,好像家中没让他吃好一样。”
王成义过来扶住陈文兰,“家里的饭肯定好吃,不过是我怕你累着。”
陈文竹还要推拒,陈文兰不由分说拉着她的手一起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