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如同线条触手般扭曲摆动的红芒,在黑夜中好似恶魔的发丝般,清晰可见,无比诡异。
“过不过去嘎?”
“过你妹!你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
“反了,你找死啊!回去,回咱下午睡觉的台阶,等白天再过去看看。”
回身望着愈渐愈远的诡异红芒,将一大片青暗色天空,都笼罩成一眼望不穿的邪恶感。
林缘和大白,跟做贼似的回到了傍晚时分的台阶上,静静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可漫长的等待,两个家伙百般无聊,看着尽头越发冲天而起的诡异红光,林缘和大白大眼瞪小眼的无所事事。
饿了,就偷偷上前,采摘些红彤果子。
困了,便就地而倒,一躺入梦,
足足等待了几天时日。
天边,这才泛起了一圈细微的晶莹。
摇醒睡的四仰八叉的大白鸟,看着透过天空的蓝青梦幻逐渐远去。
天色彻底放两时分,大白这才带着林缘,飞往这片夜时诡异的山脉尽头。
随着下方的嶙峋参差不齐,林缘看着一晃而过的巨大山体略有所思。
在大白奋力欢快的扇动翅膀下,一片宽敞的平顶浮现在一人一鸟眼中。
丝丝雾绕的云层,掩盖着石体若隐若现。
没来得及刹住的大白,像一只笨笨的企鹅在尝试着飞翔。
一个没踩稳,结果落地时,咕噜咕噜打了几个滚儿,林缘赶忙跳下。
转眼间,大白鸟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剩下哎呦哎呦的呻吟惨叫,响彻在脚下薄薄缭绕的云层之中。
“别叫了!杀猪一样。”
待离近了点,林缘这才看见,原来这傻兄弟滚落到一个大坑里。
估摸是碰到了前几日被撞了个大包的头,这会儿捂着脑袋眼泪吧擦的,叫的撕心裂肺。
蹲在一边儿看笑话的林缘,一脸揶揄幸灾乐祸。
“别叫了,不嫌吵啊?你自己飞上来,我给你揉揉。”
委屈万分的大白,可怜巴巴的爬起身子,笨拙的扇动着翅膀,缓缓腾起。
可随着翅风的挥散,林缘脚下的薄雾,被吹散的无影无踪。
环顾了一圈,这才恍然发觉,原本停留的大坑旁边,一圈圈八九个石坑,萦绕在这片平滑的高台之上。
顾不得停在自己身边儿的大白,将伸过来的脑袋扒拉到一旁。
又给碰到了这家伙脑袋上的大包,没理会耳边更加撕心裂肺的惨叫。
林缘踱步上前。
整整齐齐九个深坑,排列一圈,将自己团团围住。
除却刚才大白掉下去的坑体,和与之相对的深坑都空空如也。
余下的七口之内,被缭若薄丝的云气掩盖之下,还能隐约见到微微蒸腾的水雾。
七滩色彩各异的水池,在薄雾下,朦胧的出现在林缘眼中。
随着轻轻蹲下身子,指尖碰触到水面。
林缘这具不属于自己的身体之中,仿若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
一股莫名的情绪和力量,让林缘说不出,道不明。
突然,余光一撇之际,仿佛水池中,隐约有一道透明的锁链,笔直的伸向九个深洞环绕的中心。
哪里朦胧一片,被莫名的雾气掩盖的无法可视。
兀的,一道思绪一闪而过。
林缘转头跑到哀嚎不止的大白身边,不由分说便爬上这家伙的肩头。
“别哭了,给老子起来,我好像明白了,飞起来,让我看见整个山体。”
伴随着大白鸟,可怜兮兮的模样,掉着眼泪珠子,冲天而起。
流淌着七彩芬兰的云雾,伸手便能抓住而后轻轻流逝。
看着一望无际的云海大地。
波澜辽阔。
而脚下停留歇脚的山脉,此刻整片映入一人一鸟的眼帘。
在林缘呆呆的望下,就连大白眼泪吧擦的小眼中,都反射出深深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