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有什么事?可是前儿打发你去打听的事情有结果了?”
半夏立刻站起身来:“不敢耽误您的事!小的先告退。”说着便转身出了屋子。
良姜分明看见林超对这个结果是明显地松了一大口气,就知道自己无意中又被小主子拉来做了借口,脸上的笑差一点就崩不住了,只是一想到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她的面色也严肃起来:“二爷,按您说的盯紧了外头二大爷的动静,这几日都是和铺子里伙计掌柜们吃年酒,要不然就是在家里休息,也没有打发人送信回老家,或许是没来得及。”她说的很委婉。
都说局势瞬间万变,谁知道京中一条消息,到底会不会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越是紧要的消息就越是要第一时间送走,没想到自己甚至将怨恨都压下心底,唯一一点乌鸦反哺、羊羔跪乳的善心,却得到了这么一个结局。
虽然这的确是一件值得生气的事,可不知怎的,林超一点儿也没有生气,只是他也分不太清自己心里是觉得不值得,还是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局,所以已经下意识地有所心理准备了。
林超的声音很温和:“没来得及也罢,没送也罢,左右不是什么大事,以后不必再探那院里的动静了,还有给萧问传信,邀他进城一趟,说我有事相商。”
良姜先是一怔,心里总觉得怪怪的,林超一般是称呼萧问为萧先生,只有某些生气、或十分开心的时候,会脱口而出萧问二字,但以平常的口吻,像称呼一个同龄友人时熟悉语气,郑重其事地叫出萧问二字,这倒还是头一次,??一瞬间她有种错觉,觉得似乎有什么隐秘的情绪她没有抓住。
只是她暗暗观察了林超好几天,也并未看出他有何失意的地方,而且等到元宵节那一天,郑鑫源一早亲自过来接林超的时候,他还十分兴奋:“好了,好了,要出去玩了!”
有亲表兄在侧,良姜自然不好跟着同行,只好叮嘱半夏千万看好林超,一才目送马车远去,只是回屋的时候到底不放心,又找人出去给陶闵吩咐了几句。
虽说是要出去玩,但还是要去郑家吃了晚饭才作数,所以上午郑鑫源先带林超去外头厮混了一圈,下午照常回了家,晚饭自然比往常时候都提前了,而且也简单,就每人捧着一碗汤团,又统一,又应景。
旁人都吃的香甜,林超却看着碗里的汤团无从下手,磨磨蹭蹭只喝完了汤,郑鑫源放下勺子,用手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让你眼大肚皮小,下午多吃了几块点心,这会子吃不下了吧,也罢,双语,带表少爷去后面坐坐消消食。”
屏风后转过一个眉清目秀地小厮,却是垂首站立,林超站了起来,谦让了几句也就下桌了。
果然双语带他到后头花厅坐下,只是送上茶,拨了火炉就又到门口垂手站立了,如今正是各房用晚饭的时辰,丫鬟婆子们都在前面伺候,花厅也没有旁人,所以林超等了半天,居然都没有人来。
虽然早从母亲口里听说过郑家清流人家,家风严谨,驭下有道,底下仆人也是从小学规矩,都是进退从容,恪守本分,这双语的言谈举止,正是郑氏家风最好的印证。
可林超心里还是觉得有些诧异,郑鑫源居然真是安排自己来这里光坐坐的不成?咳,亏他还以为是有人要专门找他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