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主子自然是不能有错的,再有错,也不过是奴婢没有侍奉周全。
李妈妈就正要向萧紫敷赔礼。
萧紫敷却向前一步,自己将手中的信放到了小桌子上,又侧身躲过:“当不得老妈妈的礼。”
面上并无一丝骄矜:“太太,这封信您可以自行先看...这封信,您也可以自行选择,要送到谁家。”
又后退一步,就告辞出去了。
林夫人的肩头就是一软,李妈妈忙上前搀扶。
她却一把拂开李妈妈的手,口气极为斩钉截铁:“把信拆了...”
李妈妈忙揭开信封口的滴蜡,双手将那薄薄的,却重若千钧的一页纸,谨慎地递给了林夫人。
按理说,这页纸很薄,字数也很少,林夫人再是看得慢,也用不了多长的功夫。
可足足一顿饭的功夫,林夫人的眼光就好像钉在了这张纸上,久久没有抬起头来。
李妈妈就不无担忧地叫了一声:“小姐...”。
林夫人再次抬起头来,已经是一脸下定决心的模样:“传话下去,老太太和四小姐先后身上不好,就请萧先生带着超儿去法华寺上香吧!”
李妈妈就踌躇了一下:“那小姐您...”
林夫人就扬了扬手中这张纸:“你且等着吧,就算老太太病了,明日起,外面有头有脸的人家的,奶奶太太,都要上门找我说话了,我却不能不理她们了,你也看看。”
李妈妈才看了第一眼,脸色顿时就凝住了,已经很多年了,她又一次有了心惊的感觉。
她顿时就明白了林夫人的意思。
李妈妈就叹了口气:“这么大的人情,只怕全江南排的上名儿的名门贵族,都吃不下,萧先生布的这个局,野心不小啊!”
林夫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刚刚伸展的眉头又皱了回去。
圣上多疑,本就又是这样焦头烂额的要紧关头,即使揭出来白尚书有流落在外的孩子,即使查出陈大夫隐隐约约,可能与前朝逆党有关,白麒麟可能是被陷害的。
可这时机,实在是太巧了!更是巧得让人,不敢,也不能相信。
圣上再是需要一个梯子可以下,恐怕也不会一时就全部相信,可别到时候,是旧疑心未除,又添新疑,那可不就是弄巧成拙了!
她就飞快的在脑海里思索了一番。
这个头,林家势必是不能出的,林超即将入京,这个时候,是万不能再招惹那位的疑心了。
若是范家,那更是不行了,为白家出头,那不也就是为皇后出头?那将三皇子又置于何地?而且瓜田李下的,更要招惹来自圣上、皇后、白家、沐家这四方的猜疑。
蒋家?蒋总督大张旗鼓的把这事闹大,现在是想让他打脸吗?
白家?除非是嫌死的不够快,不然白延玺就是脑子被狗吃了,才会接这个人情。
再如李家、陈家之流,或多或少,都与白家、蒋家不是有利益关联,就是姻亲的,这两个消息,对他们而言,说是人情,还不如说是烫手的山芋!
林夫人这才发现,她握在手里的竟然是皇帝的女儿,愁嫁起来。
李妈妈就望向了她,却动了动嘴,没有说话。
林夫人就闭了闭眼,任凭怒火在胸中翻腾了半晌,才又睁开眼睛,淡淡道:“那就只有郑家最合适了,不是吗?”
郑家百年清流,一直就是真心实意走中立的路线,虽然做了几代帝王的太傅,却只肯做纯臣,这封信,也只有交给了郑家,不论他们后续操作如何,圣上才不会疑心。
原来自郑氏的父亲,郑太傅因年老体弱主动致仕后,虽然当今的圣上,仍然恩准他在朝廷行走、参与议政,可人走茶凉,这一句场面上的话,谁也不能真的当真了。
郑家更是不能当真了,不然怎么对得起自己百年纯臣的名号?
但郑家的这一辈的人才,就颇有些青黄不接起来,如今的林超的两个舅舅,虽然一个是四皇子的师傅,一个负责教导年少的七皇子,林超的几位表兄,也是四皇子和七皇子的伴读,但四皇子和七皇子,生母不显,外家家族不算显耀,而且在后宫亦不大受宠。
虽然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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