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都已经不见了。等我娘醒来一问,才知道是被皇城司的人给带走了。”
杨福明觉得这个问题很棘手。
棘手的第一个原因是,怎么就把皇城司给牵扯进来了。
而第二个原因是,皇城司为什么要这样?
他有些局促地说道:“说不定皇城司只是请你爹和弟弟回去,好好问一问,把情况说清楚了,他们就出来了呢?”
胡迈听到杨福明这么一说,就知道这个老狐狸是打定主意不准备插手了。
好不容易挤出来的涕泪原本还想着激起杨福明的同情之心,现在这样,看来是毫无效果了。
他抬袖狠狠擦掉脸上的涕泪,坚定地说道:“我爹和我弟弟都是被冤枉的。我们胡家,在我爹爹的教导下,一直以大宋子民的身份而骄傲,也时常感念大宋的官家仁爱,对官家绝无半点不敬之心!”
他不想再看杨福明那张纠结的脸,直接转头看向外边:“我也相信,这个世间还有公道!我也知道,皇城司眼下不好惹,此次前来也不是让杨叔替我家出头,而是想让杨叔帮另外一个忙!”
听到这里,杨福明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胡迈没有求着他去直面皇城司,这就很好。
“哎,要说你爹跟我相交多年,不是亲兄弟也胜似亲兄弟了,知道他有难,我断无袖手旁观之理,只是这……哎!”
胡迈轻轻道:“小侄也知道,皇城司势大,身负伺察民间细务,乃皇家亲军,杨叔的心意我心领了。但是此事风险极大,断无将杨叔牵连进来之理!”
杨福明再松一口气,话语之中却比刚才要热络得多:“只是贤侄打算怎么做?我看不如还是回家,静待消息吧!说不定就如同我刚才所说的,皇城司只不过把你爹和你弟弟带回去问话罢了!”
胡迈心中冷笑,脸上却不露声色:“杨叔,眼下我也没有好的办法。只不过,我想皇城司这次的所作所为,苏州府定然是不知晓的。我想去府衙!”
杨福明闻言大骇:“不可!”
胡迈一怔,不明白杨福明为何这么大的反映。
杨福明这才平复下心情:“贤侄你可知道,这次的监税司案,对苏州府来说也是一桩大事,如果处理不好,恐怕就有灭顶之灾!你这个时候还拿谎称是的事去挑拨,岂不是火上浇油,恐怕日后再难收场啊!”
胡迈痛苦地闭上眼睛。
没想到杨福明居然怂成这个样子。
好在他本意就不是去见黄之夫,于是又说道:“杨叔,我并不是要去苏州府衙告状的。我想去见一见黄之夫的幕僚。”
杨福明大为惊讶:“哦?”
不过,他也没再问细由了。今天已经拒绝胡迈无数次,那残存的良心也不忍心他再次拒绝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了。
于是他点点头:“好。苏同济乃是苏州本地人士,我平常与他交到多一些,其他人则没那么熟了。虽然认识,但是不一定能见到。”
胡迈本来就是想找苏同济,闻言立即道:“好!劳烦杨叔了!”
杨福明还是有些不放心,嘱咐道:“虽然人家只是知府幕僚,没什么品级,但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你说话的时候要注意点,知道吗?”
胡迈连忙答应,杨福明这才带他出门,往苏州府方向去。
跟在杨福明身后的胡迈,这是才想起刚才遇到的那个白衣书生。
那个白衣书生说他叫赵曦。
赵曦?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啊……
我是不是忘记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