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治回去的时候,看到梁子翁已经毒气攻心,嘴角流的都是黑血,依靠在大树底下,全凭一口气支撑着,而雪无痕伤痕累累摇摇欲坠的站在另一边的战场。
而李治几个师傅这边,大师傅柯镇恶被刺中大腿,依靠在一棵树下,三师傅韩宝驹已经被打的晕了过去,四师傅南希仁的开山斧劈在雪无痕的旁边,四师傅南希仁自己则在距离雪无痕两棵树的地方由五师傅张阿生在照顾,六师傅全金发勉强站在雪无痕面前,左手臂松松垮垮的耷拉在一边右手拿着秤杆怒视着雪无痕,七师傅韩小莹和二师傅朱聪,嘴角都带血,仍然戒备着雪无痕和梁子翁。
“梁子翁这恶贼今日必死,而你,我们江南七怪看在你也是忠良之后,给你留个全尸,你自尽吧!”二师傅朱聪披头散发的对着雪无痕说道。
“二哥,他伤我们这么重,我们就这样让他自尽,太便宜他了”六师傅全金发说道。
“二哥,为何大哥和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保留他们的颜面,到底为何啊?”七师傅韩小莹问道。
“因为传闻雪岭一脉是施全的后人,几十年前,秦桧上朝,殿司军士施全半路行刺秦桧,却没成功,被捕送大理寺,秦桧重刑拷问,施全留下一句话说:“举国与金为雠,尔独欲事金,我所以欲杀尔也。”然后将施全斩首示众,只是当时施全的后人被一神秘人救走,十几年后施全后人学得高深武功在金国刺杀金国王爷和重要大臣,金国震惊,举大军追捕其后人至深山,从此杳无音讯,不过几年后在深山中传出雪岭一脉,仍处处与金国做对,江湖人将雪岭和韩世忠将军留下的铁掌帮各称“铁掌雪岭”都说他们是抗击金国的帮派,是忠义之帮,可是没想到,现在却堕落至此,成了无恶不做之徒。”二师傅朱聪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雪无痕突然爆发出一阵阵的狂笑。
“笑什么?我说的不对么?”二师傅朱聪盯着雪无痕说道。
“对,你说的都对,可是我雪岭一脉自从师祖开始,视金国为仇敌,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可是他南宋皇帝是如何对待金国的,以兄弟、子侄侍之,年年呈贡岁岁称臣,丝毫没有反抗之意,师祖、师傅、师叔,为了刺探金国军情,死了多少人?被金国所杀的义士又有多少人?可这些用命换来的情报却被南宋当作减免岁贡的筹码,我们的死没有丝毫的价值,更有南宋的狗贼将我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与金人联合围剿我们!”雪无痕脸色通红嘶吼道。
李治和几位师傅相互看了几眼,脸露尴尬之情。
对啊,天天贴冷屁股,还不领情,替别人报仇,还被埋怨围剿,还年年如此,这是个人都得炸锅,而且,人雪无痕第一次见李治等人也没说非杀不可,是李治和他几个师傅“替天行道”杀了梁子翁的徒弟、偷了梁子翁的秘籍才惹出的祸端。
“妖言惑众,我江南七怪敬重你师祖、师傅的为人,能为全国家之忠字而死,精忠报国至死方休。可是我柯镇恶却对你这等人不齿,不顾师门之传,忘师门之义,忘师门之忠,反而放纵师侄为非作歹,与嗜血好色之人为伍,心中全然没有忠义二字,心中充满怨恨,实不为江湖人士所为!”大师傅柯镇恶怒声回答道。
“你心中这恨,我们可以理解,只是不知道令师祖师尊理不理解?若他们也似你这般,雪岭一脉也早已断绝了吧!”二师傅朱聪对着雪无痕说道。
“噗”雪无痕听到二师傅这话,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师傅,徒儿错了?徒儿想错了?”雪无痕喃喃自语道。
不多时,雪无痕再无声气,李治轻身走到雪无痕身旁查看,发现雪无痕已死,而在另一边的梁子翁也在刚才中毒受伤而亡。
李治将雪无痕的尸体放平,将雪字令牌塞入雪无痕怀中,然后挖坑以掩埋其尸,一代忠良之后却以此落幕。
“治儿,可是刚才雪无痕的话触动了你?”七师傅韩小莹看见李治的脸色说道。
“我觉得他的话有几分道理。”李治轻声回答道。
“混账,李治,你给我滚过来!”听见李治的回答,大师傅柯镇恶瞬间暴怒的说道。
“跪下,李治,何为忠?何为义?”大师傅柯镇恶恶声的说道。
“忠者,德之正也。忠,存心居中,正直不偏,古以不懈于心为敬,故忠从心;义谓天下合宜之理,道谓天下通行之路,公正、合理而应当做的。”李治跪在地上回答道。
“忠,是忠于国,忠于民,忠于心,是于危难之计舍我其谁的霸气;义,是情义,是道义,是侠义,是见他人于危难的行侠仗义。南宋与金征战数不胜数,多少将军、多少士兵埋骨荒野,他们为的不是谁,为的是自己的妻儿不被屠戮!为的是子孙不为牛马!为的是自己心中的正义!雪无痕的师祖、师傅难道不知南宋的情况?哪怕国家如此对他们,他们可曾退缩?他们为的也是他们心中的正义!”大师傅柯镇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