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女子调笑了。
司徒黎不动声色将她挡在身后,隔开旁人打量的目光。德阳回神,抬眼看了那医馆的招牌——“集草堂”。
初看第一眼,门庭冷落,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到了此处,德阳有些后悔了,自己没有什么大碍,却贪图跟司徒黎相处的这点小时光,硬是走到医馆来了,倘使进去诊脉,被揭穿了小把戏,那她日后还有何颜面再见人。
不知她心中所想,司徒黎已将德阳带进了医馆。
这集草堂,是顾子柒同司徒黎提过的,她只赞此处的大夫深藏不露,司徒黎平日里没病没灾,倒是不常找大夫。
但是顾子柒说过一遍,司徒黎记住了,今日便正好带着德阳过来。
进了此处,里面萦绕着淡淡的药草香,里面布局杂乱了些,一眼看上去,确确实实是个没落的医馆。不过司徒黎没有因此小瞧这医馆的主人,能得顾子柒一声称赞,想来医术不会差到哪里去。起码帮人诊脉的本事是要有的。
司徒黎这么想着,目光打量一番,终是在屋子里的角落处发现了一个呼呼大睡的老头。
“这是大夫?”德阳表示有些惊诧。
司徒黎点点头:“应该是的。兴许是因为此处偏僻,少有人来,所以才躲得清闲。”
德阳却在心里缓缓松了一口气,看来不会被拆穿了。她扯了扯嘴角,笑道:“既然这大夫睡着了,我们便离开吧。我感觉身体好多了。”
她本人都这么说了,司徒黎也不是多事之人,方才有那么一问,一来是看在乔烟的面子上,二来是客气之话。
两人便要转身往外走去,忽听那呼呼大睡的老头叫唤一声:“诶哟诶呦!死丫头,你轻点!”
转头一瞧,却见一个女子将一沓书重重搁在那方才睡得正香的老头子身上。
习兰面色不变,直接说道:“来客人了。”
他移开身上厚厚的一沓话本子,又爱不释手的摸了两本揣到怀里,哼哼唧唧的说道:“我教给你那么多医术是白教的吗?你在我这里吃吃住住,怎的也不见你帮忙医治几个病人。”
一提起这件事,习兰就气。很久以前顾子柒帮这老头子带话给她,话里话外都是他年迈,命不久矣,习兰一时心软,才回了这破医馆陪着他。
结果这两年里,这老头子身子一直硬朗着,整天支使她做这做那,自己倒是捧着话本子看,看着看着就呼呼大睡。
平时就算有病人上门看病,这老头子也倦怠得很,大多数时间都打发着习兰帮人看病了。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习兰无奈叹了一口气,然后对司徒黎他们说:“让二位见笑了。”
她目光在司徒黎和德阳面上转了一圈,问道:“敢问是哪位要看病?”
司徒黎往旁边侧了侧身,让出了德阳的位置。习兰一下明白了,抿着笑意说道:“公子请这边坐,我先给你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