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华中,工作上有什么不好展开的吗?”贺老爷子望着安江,沉声询问道。
安江毕恭毕敬回答道:“翻年之后,应该就会调动到省纪委,大约是第四纪检监察室的副主任,应该会办理一些能源系统的腐败窝案。”
贺老爷子微微颔首,道:“宝平的路,是贺家的安排,你的路,我和你舅舅便不便再安排了,你要自己把握好。省纪委是好地方,那位时行书记我也知道,铁面无私,官声不错,要跟着他多多学习!能源系统一直是腐败的重灾区,也是行事最肆无忌惮的地方!而且,出手时,未必一定盯着能源本身,也可以从侧面来做工作,以点带面,引动全身!记住,凡事可缓不可急,切记蛮干,在保全自身的同时,抓出来那些蠹虫!”
“是,外公,我记住了。”安江恭敬点头称是。
老人这些话,不止是期许,更是为他在指点迷津,传授他工作的经验和方法。
贺老爷子叮嘱完贺宝平和安江后,目光转到了贺思建的身上,道:“既然现在已经定下了,等换届之后,你便再往上一步,我没有太多说的,但是,居庙堂之高,当忧民生之多艰,眼睛要亮,耳朵要听得广!”
贺思建也恭敬称是。
安江与贺宝平相视一眼,彼此的目光中,尽皆满是感慨。
虽然,贺思建要进一步的消息,一直有所流传,可是,流传和成为事实,这二者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而在这个过程中,想来贺思建所花费的努力,是他们所无法揣度的。
“好了,累了,我回去了。”
“你们若要守岁,那便守岁。”
贺老爷子训完话,脸上也露出了萎靡疲态,靠着椅子休息了四五分钟后,按响了桌子上的按钮,福伯便走了进来,搀扶着老人家,向寝室走去。
安江看着贺老爷子佝偻的背影,鼻梁有些发酸。
老人真的已经老了,可是,还在为这个家,还在为他操持着。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对于他们这样的家来说,贺老爷子的健康,绝对比什么都要更重要。
“不要乱跑!”
贺思建送贺老爷子离开后,冲安江叮嘱一句,便也转身离去。
虽是除夕,可是,他也有许多工作要做,明天要拜年的,不止是安江,还有他。
而在这时,空中有落雪飞扬起来。
“瑞雪兆丰年。”贺宝平伸出手,接了接雪后,向安江微笑道:“表弟,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来边疆赏赏雪景?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保证,便是主政一方!至于爷爷和二叔那边,我来想办法。”
“以后吧。”安江怦然心动少许,旋即笑着摇了摇头,婉拒了贺宝平的提议。
边疆虽好,却不适合他。
他的路,和贺宝平的路不同。
或者说,他的路,而今还未成型,要靠双脚去丈量却摸索。
随缘,也许反而是一件好事,太刻意,倒是落了下乘。
“可惜,我本还希望,我们两兄弟能联手做出一番事业。”贺宝平略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但很快,便重又恢复了骄傲,摊开手接着天上纷纷扬扬的雪,仰头望着苍穹,笑道:“那么,我们兄弟便以后京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