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明媚多姿,轻松地照亮了何家村阴暗的角落。
里正坐在自己家中,脸色晦暗不明。
“爹,昨天夜里那老虔婆带着何超灵又回来了!”里正的儿子挤眉弄眼地催促着。
里正无奈道,“我能咋办!说是去县城,如今又回来,我还能把他们赶出去?村民们都看着呢!”
里正的儿子看时机已到,搬出了早已想好的说辞,“听说,何超灵把他媳妇卖了。那是多狠的人,咱不能把这个祸害留在村子里面了。爹,他们家卖了老屋和田产,如今也只有超杰家的大瓦房说不清楚,可这大瓦房不是何家那老婆子的,也不是何超灵的。”
“他们不怕鬼,敢住大瓦房。超杰那孩子孝顺,如今跟着贵人走了,也不理会这些事儿,我出面,没道理啊!”
“您出面自然没道理!但谁说大瓦房里面就没有苦主了!”里正的儿子说话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似乎怕人听见。
里正诧异道,“苦主?那房子里面如今还住着谁?不就何家婆子和何超杰嘛!”
“还有老举人啊!”
里正迟疑了片刻,“罢了。你说怎么弄就怎么弄吧!这里正的位置迟早要交给你。”
看见自家老爹放权,里正的儿子面色一喜,但还是恭恭敬敬地说出自己的想法,“爹,昔日有乌盆口吐人言,助青天沉冤,咱们今天就来个神婆公断,借神婆的嘴说老举人的冤,我这打算还得你帮着补补,免得漏了怯,被何超灵捉了把柄。”
里正看儿子已经打算好了七八分,更是生出了放手的心。
“你且试试,我看着就是。”
陆影准备的神婆天不亮就在何家村的大瓦房附近开始转悠。
何超灵昨日奔波了一日,身体吃不消,只能躺着,听着外墙叽叽歪歪的唱腔,一个哆嗦醒了过来。
对这栋房子他是有阴影的,但昨日把自己欠石磊的借据在母亲的见证下转成了何超杰的名字,此外为了安抚石磊,还将妻子留在了石家,明知妻子已是肉包子打狗,回不来了。
何超灵依旧觉着很值得。
妻子如衣服,儿子也可以再生,只要能恢复,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何超灵在县城是有铺面也有宅子的,但自从何家老爹跑了之后,何超灵越发不相信任何人,硬是让何母将他拖回了这间大瓦房。
何超灵打算在何家村修养好了之后,再做打算。
然而,修养的日子并不安宁。
神婆凄凄惨惨的词句,让何超灵时不时就能想起老举人。
老举人当年巧合救了哥哥何超杰,到何家村落脚之后,还曾给何超灵带过点心和糖果,只是那些好在看到老举人教哥哥读书时眼中的欣赏之色后,一切就变了滋味。
何超灵这些年从未后悔,他认定自己有的一切都归功于自己的努力。
“灵哥儿,咱们真的住在这里?县上不是有铺子和宅子嘛!咱们干吗不住!这里阴森森的,万一……”
何母没说她心里的恐惧,但她的脸色暴露了她真实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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