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今日,我就做主了,你们随我进来吧。”
“肖武,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夫人捡回来的,这府现在还姓刘,别以为夫人多给你两分脸面,你就能当着府里的主了。”
说话的青年比肖武矮三分,名叫刘登高,是府里的家生子,也是肖武口中夫人身旁奶嬷的独子。
刘登高刚说完,刘家的下仆立马分做两堆。
刘登高的身后站着三人,个个都面色不善地看向肖武。
肖武丝毫不惧,“怎么,这道府门,今日我还就做主了!”
“呦,这是谁做主?又是做谁的主!”于捕头的身影在围观众人的身后响起,粗犷而具有穿透力。
六子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姐夫,你来了。这家子人也太没眼力见了。我说了半天,还是不让小爷进门。”
梁有才和江嘉豫冲着于捕头的方向拱手。
于捕头点了点头,“二位协助办案的事情,县令大人已是知道了。虽然当朝没有律令,但前年苏州丝绸消失疑案和去年嘉兴府衙失火案,都有民间百姓参与的先例。储大人并非顽固之人,两位有大才,若是有心参与监督此案的办理,为冤者昭雪,实在再好不过。只是……”
于捕头说道这里,为难地看向江嘉豫。
江嘉豫道,“总捕头但说无妨!”
于捕头道,“只是如何查案,县令大人管不着,但要是查验涉案人家和验尸事宜,二位需要我等衙役陪同,才可进入。像是这般,打扰他人休憩,总是不好的。”
说着,于捕头一个巴掌拍到了六子的脑门上,六子的眼眸中瞬间催生出两滴无辜的泪珠。
略一思索,县衙有自己的规矩,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江嘉豫点点头,“我等愿意遵从县令大人。”同时,江嘉豫转头看向肖武等人,“刚才是我等放肆了,还请诸位回禀府上的夫人,今日于总捕头在此,为了证明此案确实是榴叶所为,还请府上通融查验刘大老爷遇害之地。”
于捕头点了点头。
刘登高也看出了眼前几人是非进不可的架势。立马向府内跑了回去。
江嘉豫观察到,几个仆从中,有人神色惶惶,有人眼神不善,肖武则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看向自己。
刘大老爷的夫人王氏仿佛真的像刘家下人所说的一样,伤痛欲绝,卧病在床。
直到江嘉豫等人被请了进去,也没能看到王氏的身影。
一路带着江嘉豫等人进府的是刘登高,刘登高询问回来之后,就在肖武耳边低语了两句,肖武便独自离开了。
刘登高能使唤的了肖武,从刚才二人对峙的情形来看,显然不可能。
那么,肖武遵循的便是那位将他捡回府中王氏的命令。
江嘉豫默默地把这些疑惑记在了心底。
刘大老爷遇害的当晚是在书房之中,所谓书房,不过是一间盛满了流行话本子,山水名画赝品的大房子。
刘登高拿钥匙打开门的时候,藤椅旁的一大滩鲜血已经干涸,地上白石灰标注出的一个臃肿的人形,可推断出刘大老爷身材肥胖。
藤椅前方的书桌上,还摊着一本《春秋左传正义》,江嘉豫眼色一暗,榴叶似乎真的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