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位爷屡屡输了官司的事情,连她都早有耳闻,指望他救少爷,还不如指望他挑拨主家夫妻关系。
王松榆压根没注意到婆子脸上的不信任,他一脸兴奋地琢磨着,这次一定要把那个江仲打成钱之楠的同党,让他们流放路上也好有个伴儿,免得孤单。
婆子离开了王松榆的客厢之后,左思右想还是怕自家夫人一时想左了,犯下错误。
于是主动找王夫子说明了一切。
王夫子原地踱步片刻之后,眼神忽明忽暗,道,“既然这样,就随了夫人的心愿吧!”
待婆子走出,王夫子唤来身旁的随从道,“去和钱师爷打个招呼吧。”
这个钱师爷自然是储大人身旁的那位“破家”师爷。
但王夫子知道,这位钱师爷早先并不姓钱,钱姓是他主家的赐名,而他的主家偏偏正好是钱之楠的父亲。
整个清风镇,无人知晓,当年的那位破家县令还留下一个独子正住在王夫子的府上。
离开了王夫子府上的钱之楠看着满身狼狈,但都是皮外伤。
经过跌打郎中的几番揉捏,龇牙咧嘴之后,也生出了几分活气。
江嘉豫看着紧要牙关的钱之楠问郎中道,“哥哥不疼吗?”
郎中笑道,“我手艺那是祖上传的,怎么会疼!”
说完还怕江嘉豫不信,“你问他!这个年纪的少年,若是这点苦都吃不了,难成大器!”
说完,跌打郎中做出一个嫌弃的表情。
江嘉豫问,“那为什么看着这般难过!”
郎中手上的力气一点没松,继续笑道,“还不回你弟弟话?若是疼,我便放轻些也成。”
钱之楠刚想呼疼,心里又堵着那股子气,想要争点气,将来活成个人样,让姑母姑父将来后悔今日所为。
“不疼!”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面蹦出来的。
跌打郎中见多了这样执拗的小子,继而笑道,“看来是手劲儿没到。”
说着手上用足了五分力气。
钱之楠只觉骨头都要被揉碎了。
这一番揉捏之后,身体倒是轻松了不少,钱之楠心底默默记下了江仲的这番援手。
江仲留李氏、江嘉豫和梁有才守在医馆,自己只身前去寻找他新结下的忘年交,于大哥。
恰逢于捕头惦记江家拜师的事情,巡逻的一圈之后,又来到了王夫子家门附近,恰好听邻居的闲话,说了不久之前的闹剧,于捕头心中十分担忧。
在距离医馆不远的地方,于捕头与江仲两人相遇。
于捕头劈头就问,“江老弟,你说你救谁不好!那王夫子的家事,又岂是你能随随便便管的。”
江仲有些委屈道,“大哥,你是没看见那个男娃,那个样子,也就和我当初被关进牢里以为自己要蹲大狱差不多。”
于捕头瞪了一眼江仲,“你就是爱管闲事!”说完,又拍了拍江仲的肩膀,脸上并无真的埋怨之色。
在镇子上混了半辈子,于捕头倒是真的喜欢江仲这种侠义的性子,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偏偏江仲心底有一份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