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客房中好生伺候着,总要给那知府千金一些苦头尝尝她才得以教训,否则,还不知道她下次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而此刻,林初夏身边站着的那名女子,则目光忧伤的看着那跪在地上,为了别的女子而向苦苦哀求的惠城县令,林初夏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这女子的一举一动,包括她的神色都丝毫不差的收进眼里。
林初夏走到女子身边,握着她的手,轻拍了拍,当做是在安慰。
好歹都是夫妻一场,感情这种事,又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了?
即便女子心里在怨恨,可在她内心深处的那份感情,却是无法忘记的,看到自己曾经的相公为了别的女子甘愿这般做,她的心里又怎么会不痛呢?
心里的伤,起码得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去疗养,在短时间里是很难愈合的。
沈明轩并不想和这些人多费口舌,也不想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那知府千金,还是被侍卫带进了大牢,只是沈明轩下令,会让人按时送饭菜过去。
他这样做,也是好心了。
知府夫人在走之前,却还是看着沈明轩得意一笑,那抹笑里,似乎是在说沈明轩没办法处置他们。
而后,沈明轩就抄了惠城知府的家,将从他家里搜刮出来的金银财宝,全数分给了惠城百姓,而百姓们收到恩惠,也都纷纷跪在地上向沈明轩磕头谢恩。
人数众多,林初夏和沈明轩二人也只是将跪在前面的几个人从地上扶了起来,可他们才刚站起身就又跪在了地上,如此反复,倒是让他们有些手足无措了。
抄家这种事,没有皇上的手谕,单凭一个巡抚根本就不能做这些事,可皇上手谕这事,沈明轩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惠城这边的消息,沈明轩已经让人传去皇城,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新的知府大人来,只希望新来的知府能够对百姓好些。
至于前任的惠城知府,沈明轩让他们先坐几天劳之后才扁为庶民,准备好了这一切,天色也深了,不知不觉,竟在惠城待了一天。
不过这次来惠城,却没有白来,至少是为民除害了。
沈明轩这人,几乎是见一个贪官就打一个,动起手来也是丝毫的不手软,在他看来,这些人都是闲着没事做,所以才会去欺压百姓。
如今这惠城知府没了官位,是个庶民了,今后便能够体会下百姓的生活,让他知道,这百姓的钱可不是那么容易赚的,当中所付出的辛苦与汗水,都要让他自己体会了才会知道。
惠城县令的官位没了,一整天下来,林初夏见那女子都是哭丧着一张脸,林初夏怕她一时想不开,便上前安抚。
“楚楚姑娘,你别想太多了……”
现在,林初夏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她本就不怎么会安慰人。
谁知那女子却是摇了摇头,伸手抹去自己眼角的泪水,强装镇定,“劳烦巡抚夫人挂心,我没事。他也该有这样的下场,只希望他今后能够好好做人吧?”
“那你还回去吗?”林初夏微微蹙眉,问着那女子。
女子神情忧伤,点了点头,“家里还有母亲需要人照顾,我是个孤儿,这么多年来,母亲待我一直很好,如同亲生女儿一般。母亲现在没了儿子,总不能连我这个女儿也没了。”
女子所说的话,仿佛戳中了林初夏内心深处的一个地方,女子能这般待她婆婆,这样的儿媳妇也是世间难寻了。
屋子里,就只有她们两个在,彩月出去拿点心和茶水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所以林初夏便和女子聊起天来。
也是和她聊了,林初夏才知道,当年她的相公只是一介穷书生,一心想要给她和她婆婆好的生活,所以只身前往皇城赶考,可是这么一去,她相公却没了音讯。
女子寻夫足足寻了两年之久,后来才听见有邻居说见过她相公,女子才来了惠城,打听到她家相公经常会出入那家饭馆,所以一直在那里等着。
她身上没有钱,所以每次都只是弹琵琶来赚几个钱,好让自己在饭馆里有一口饭吃,虽然只是简单的一盘豆腐和青菜,加上一碗白米饭,可对她而言,这样的一顿饭菜已经很好了。
至少这顿饭菜里还有油水,而她在家里和她婆婆吃的饭菜里,却没有一点儿的油水。
知道女子的身世后,彩月也正好端着茶水和点心进来,今天下午在分搜刮来的东西时,女子却并未拿半分,而林初夏则是让彩月将她的钱袋拿来,也没有数钱袋里究竟有多少银子就给了女子。
女子一惊,立马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作势要将那袋钱还给林初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