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和带着的孩子。
眯起眼,若有所思地回去了。
——与此同时——
程稚老家,那个小破镇。
一个简陋的平房里传出一阵刺耳的酒瓶破碎声音。
“你怎么大白天就喝成这样?!”屋里一个长发凌乱,面色苍白,眼睛里布满红血丝的女人大喊道。
这是程稚的亲生母亲,刘娟。
一个男人满身伤痕,跌跌撞撞地从门外走进来。喝醉后,脸颊上泛着红。“今…今天国庆!我出去赌一把乐呵乐呵怎么了?!”男人伸着手,歪七歪八地指指点点。
“怎么了?程伟杰!!”刘娟嘶吼着他的名字,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带着哭腔,“过节你都不让我好过……又欠了多少?!”
程伟杰顿住。
刘娟低着头,颤抖道:“欠了……多少?”
男人目光呆滞了几秒,突然开口大笑:“咱们不是有个赔钱女儿么?让她给钱啊?”
漆黑的平房里,微弱的阳光透进来,让飞舞在空中的尘埃格外明显。
刘娟似是听见了什么噩耗,闭上了眼睛:“她毕竟还是个学生。”
“学生怎么了!学生她也是我的种!她也要孝敬老子知道么?!”程伟杰眼睛忽然瞪大,随手砸了个瓶子,“对,还有程稚,让她给钱,给钱……”
......电话铃声在口袋里响起。程稚一惊,捂住手机往旁边跑。
来电显示“妈妈”。
程稚的脸一下子淡下去,语气很冷:“喂,妈。”
“程稚?你还有钱的吧?”
“有,不用担心我。”刚出口,程稚心里就冷哼一声。太讽刺了,怎么还奢望妈妈担心自己。
“有就好,有就好......”刘娟的声音断了,一阵刺耳的碰撞声传来,程稚皱了皱眉,把手机拿远了点。
“你老子我要钱!”听声音,程伟杰又喝醉了。
程稚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你怎么又去赌?”
“你敢问你老子了是吧?几个月没见皮痒了?”
她背靠洁白的瓷砖墙,凉意蔓上整个脊背,仿佛在等什么可怖的宣判,“多少......”
“看你还是个学生吧,你给个三千就行。”
程稚反手挂了电话。
三千。
她最近忙着学校里各种各样的事情,别说三千了,剩下的稿费一千都没有。抓着衣角的手冒出些吸汗,浅浅的呼吸都在颤抖着。
手机上又闪烁着熟悉的来电名称,索性关了机。
现在这个情绪状态还是不要回去了,又开机发了条信息给温学知,“知知,我有点事情,要先回家了对不起,对不起。下次再一起玩吧。”
屏幕彻底黑了。
似乎每次都是在她觉得快要拥抱到晴天的时候,下了一场瓢泼大雨。
硬生生地浇醒。
……
“程稚走了?”温学知一手拿着炸鸡,含糊不清地惊道。
许一程闻言蹙眉,招呼不打一声就匆匆忙忙追出去了。
“好了,许爷也跑了。”付舟摊了摊手,“少两张嘴,行吧我请客咱吃饭去。”
…………
程稚的世界,天光一下子又暗淡了下来。
但她似乎有些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