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舌剑,引经据典,这等武可马上定乾坤,文可舌战北莽七成文官之人,亦是让人目眩神迷。
淳清云对萧寒衣笑了笑,轻声说道:“我与这位姑娘有缘,若此谈判作一战,本王无战皆遇见这位姑娘,若是姑娘可告知姓名,本王愿归还北莽边境城池,并与北莽定下盟约,百年之内两国无战。”
“我叫萧寒衣。”萧寒衣昂然说道,年轻时候的萧寒衣是不服输的,哪怕是输了,她也要输得趾高气扬。
淳清云从袖筒之中取出品质不算高的脂粉,放在桌上,温和的说道:“萧姑娘,此行一别,再见之日便不知何日,行兵打仗到底是男人的事情,这盒脂粉挺贵,我这军饷都赔这上面了,所谓宝刀配英雄,上好的脂粉配美人,送你的。”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只是说了五句话。
在此之后,淳清云便带着淳于曦的娘亲游历天下,看遍人间风景,巧合的是也遇见了来洛朝寻找这位行事任性的王爷淳清云。
“那年你送我的脂粉我还留着,萧寒衣没有欠人情的道理,这把折扇送你。”青玉为骨,天蚕丝作扇,做工精良,上线绣有青色云彩,为“青云”之意。
淳清云却没有接下青云扇,温柔的牵着身边女子的冰凉小手,“小姑娘,这是我的妻子。”
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说的话。
自此以后他们便再也没有见过面,最后一次见面,也是北莽使臣出使洛朝,淳清云已经是皇帝,而萧寒衣已经是皇后,两人于边境遥遥相望,淳清云拱手弯腰,“多谢小姑娘出手相助。”
“陌离还在洛朝,我只是担心你不折手段。”萧寒衣淡漠的说道,只是嘴角微微扬起,他知道她是别人的皇后,却还是愿意叫她小姑娘。
最后一次见面,也只是因为淳于曦幼年时候受伤,需要北莽“栖恨”之毒,来保住性命而已,而这一段秘事,不论是洛朝,还是北莽,都是不愿意提起来的。
淳于曦嘴角溢出鲜血,白宫宁脸色苍白,淳于曦幼年重伤痊愈之后,她的娘亲便被打入了冷宫,原因为何,却是鲜有人知,只是这位最为得宠的公主殿下,却是清楚得很的。
“天下男子负心之时,女子便是天塌地陷,万劫不复,”淳于曦喃喃说道,“既然如此,娘亲又何必再念。”
“曦儿以后怎会再爱上他人,即便是他,也不行的。”
“曦儿自幼就怕疼的,这练剑习武还是尚可忍受,唯独这心伤最痛,是受不了的。”
“爱情是蚀骨穿心的毒药,却又那么容易上瘾。”
……
以后怎么会爱上他人,即便是他,也不行的,她终究是念着他的,白宫宁叹了一口气,缓缓收回了手掌,淳于曦的伤势只是暂时稳固住,若是不能及时治疗,恐怕凶多吉少,“日落月升之时,我要那些医家之书都摆在这个房间。”
等待终究不是办法,而且刚才他为淳于曦疗伤的时候,发现淳于曦的心脏栖居这一种古怪的毒素,也许这才是淳于曦昏迷的真正原因,想到这里的时候,白宫宁眼中闪过一抹冷光,“告诉天才,若是明日再差不多那批刺客的来历,就让他提着脑袋来见我。”
白宫宁坐在床边,他双手轻轻放在淳于曦的眉头处,想要为她舒展紧皱的眉头,不管她心里还有谁,他要她,洛朝的公主殿下的夫君只会是白家三公子。
淳于曦的丈夫只能是白宫宁,就是让她无比怨恨也好,他不愿意放开他,因为他是白宫宁,想要得到的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
“你心心念念的人,却从未出现过,以前在珈蓝寺,你那般忧伤,便是因为想他吗?”白宫宁轻声说道,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白宫宁便想起了淳于曦在珈蓝寺经常哼唱的古怪歌谣。
曲调悲凉却又婉转,忧伤而又孤独,从未出过京城的公主殿下,喜欢的人又会是谁?白宫宁脑海之中浮现出当日他们真正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的轻佻跳脱,就只是在那一瞬间,就彻底将他的心抓在了手中。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曦儿。”白宫宁静静的守在床边,不敢离开半步。
……
子桑陌离撕开自己的衣衫,低头看着胸口,心脏之处勾勒出奇异的纹路,他的鼻息粗重而又紊乱,脸色苍白至极,冷汗不断下滴,地面都落成了一个小水潭,“小曦儿,不要再想不开心的事情了,真是要命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