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一早领着妻子进宫谢恩,回来之后,府上的管事的还在打点今日收到的贺礼。
毕竟都知天子喜爱这个儿子,又是封王的大喜事,京中的勋贵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备的重礼送来。
但燕玄澈无心管这些身外之物,他匆匆换了常服,便到前院去了。
穆玉初身边的侍女朝露替她换下了礼衣,又服侍她卸下了头上的花树钿钗,一一仔细放好之后,才舒了口气。
这边穆玉初刚换上常服,那边管事的便来请见回话了。等打理完这些杂事,穆玉初也感到了一丝疲累。
朝露见她脸色不好,连忙将小厨房里温着的汤羹端了上来:“娘娘,您晨起便没用什么膳食,这会儿先用着汤水吧。”
今日是受册封之后进宫谢恩,燕玄澈同她都要穿着礼服,为了怕进宫失仪,是以晨起穆玉初便没用什么东西。
可这会儿她已经饿过劲了,便摆了摆手,让朝露将东西放在了一旁:“先放着吧,我过会儿再用。”
朝露见劝不动她,又替取了花露替她净面:“那娘娘可要歇会儿?奴婢瞧着您的脸色实在有些难看,万一晚上王爷要来同您一起用膳呢?”
穆玉初的声音有些疲惫:“王爷急匆匆的去了前院,今日想必是不会宿在内院了,不必麻烦了。”
朝露听着她的语气,小心道:“王爷是忙着正事,内院除了您,也没有其她服侍的人,您且宽心才是。”
穆玉初苦笑了一声道:“我哪里是担心这个,王爷如今已经封王,便是身边要添伺候的人,我难道还会含酸拈醋不成?”
盛京中勋贵后宅莺莺燕燕一大堆乃是常事,她嫁人之前便有准备,更何况燕玄澈是皇子,不是谁都有晋阳长公主那样的好运气的。
她也已经算是命好的了,府中后院至今只有她一个人,该添的侧妃媵妾都空缺着。
宫中的德妃娘娘虽然提过此事,但见燕玄澈兴趣不大,也没有插手内院之事,对她也算是和蔼。
何况燕玄澈身为天潢贵胄,对她也算是体贴,家中的姐妹哪个不羡慕她嫁的好?
只是,穆玉初叹了口气。不知为何,虽然燕玄澈同她夫妻之间相敬如宾,可她始终觉得自己从未走进过丈夫的内心。
燕玄澈每日里大多时间都呆在前院,夜里才会回内院。穆玉初时时能见到他暗自思索,却总看不清枕边人到底在想什么。
就算在一起时,穆玉初也总觉得和丈夫隔着层什么。
便如前些时日那件事一般,穆玉初原本是怕丈夫焦心才提出由自己娘家出面。可燕玄澈只让她不必掺合此事,他会同母妃说清楚,不会让母妃责怪于她的。
直到穆玉初亲耳听见燕玄澈让人将好生将舅爷送回老家,还朝后,封王的旨意便很快下来了,她才隐隐有些明白,此事,只怕是燕玄澈故意的。
不让她插手,是燕玄澈怕打乱了自己的计划,可燕玄澈从来不会对她明言这些事。
穆玉初望着镜中的自己暗暗想到,若是能有个孩子,兴许,能和现在不一样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