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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跃峰看看他,又朝他身后的杨希媛瞟了一眼,说:"决定要她结婚了?"
慕容曜耸耸肩,回道:"难道你不知道,我早就决定了吗?"
白跃峰点头,敛却目光,不紧不慢地开口:"所以,你是要放弃蒋文芮了?"
慕容曜倏尔笑了,危险的提起唇角,"你很关心这个问题吗?"
"没错。"白跃峰从容应下,未见半点的逃避,这反而让慕容曜略一吃惊,连脸色都变了:"别忘了,她是我的杀母仇人!"
白跃峰做了个深呼吸,又缓缓呼出,眼眸犹如漆墨,黑得探不到底,"阿曜,别太极端,那件事不能全怪她。"
慕容曜脸上的笑,渐渐扭曲了,甚至有些狰狞:"你接近她至今,就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别忘了,那个人也是你干妈!是把你从无良亲戚手中救出来的人!"
"我记得,我永远都记得!没有干妈,或许孤儿院就是我唯一的归宿。但是,阿曜,不能因为这样,就把双眼都给蒙蔽了。"白跃峰的情绪,也有些激动,他说:"就算你什么都不做,蒋文芮也够痛苦的了!算我求你好了,放过她吧,别再找她的麻烦了。"
裤子口袋的双手在捏紧,就连和他从小一块长大的白跃峰,如今都要为了蒋文芮说情,慕容曜恨得心都在打颤!为什么,偏偏是她?又为什么,偏偏是他!
低头冷笑,他说:"她是你的谁,你凭什么求我!"
"我喜欢她。"白跃峰果断道。
慕容曜身子一滞,很快,又恢复如初:"所以,你要背弃我妈,背叛我吗?"
白跃峰沉默片刻,说:"这是我欠你的,我会想办法补偿的。但是,从知道自己喜欢上她以后,我就没办法再自欺欺人。"
慕容曜的胸口,瞬间被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充斥着,可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他轻声道:"我要是说不呢?"
白跃峰倒也干脆:"她欠你的,我替她还!随便你想怎么样,我都没怨言。"
慕容曜咬紧牙,抿紧的唇勾了起,盯了他半晌,突然开口:"你晚了一步。"
白跃峰扬眉,目光询问。
"她已经怀了我的孩子。"
这句话,近似残忍。
也许是怀孕的关系,蒋文芮这几日一直嗜睡。刘萍见她安稳睡下了,便准备离开,去丈夫那边看一看。
室内静悄悄的,只有她均匀的呼吸声。
不多时,门又被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停在床前。
床上的人,略一蹙眉,仿佛,感觉到对面专注的目光,蒋文芮缓缓睁开眼睛。当她看到面前的人时,愣了住。
"白跃峰?"
白跃峰朝她温柔一笑:"听说你住院了,我过来看看你。"
蒋文芮抚了抚打了结的眉心,对着露出一抹浅笑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目前还算安好。"
白跃峰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凝重,直直的望进她的眸,似要将竖在那儿的高墙凿穿一般。
"真的……安好吗?"
蒋文芮抬眸,这才注意到,他满身酒气。一向整洁的他,只穿了件白色衬衫,衣上尽是褶印。
她皱眉,撑着坐起来:"你怎么了?"
他苦笑,摇头:"怎么可能会好呢?我真是傻!"做了个深呼吸,他突然盯紧她:"小芮,跟我走吧!有多远,我们就走多远!"
蒋文芮先是滞了滞,随即失笑:"你喝了多少酒?"
"我没醉。"他俯下身,一字一句:"我不能再让你待在这个地方了!除了伤害,还是伤害!这根本没道理!"
"白跃峰,你先冷静一下……"
"我没办法冷静!"白跃峰捏紧了拳头,双眸变得赤红,咬了咬牙,猛地给了自己一记耳光。
"你这是做什么!"蒋文芮直起了身子,微微扯动了伤口,她皱了皱眉,又抬起头望着他:"你到底怎么了?"
白跃峰依旧垂着头,嘴角是抹苦涩,哑着声音:"对不起,小芮,对不起……"
为他曾经做过的一切。
"如果你指的是秋莹那件事,那已经过去很久了。"
他摇头,拳头捏得指节都在泛白,"我是……冉晓晴的干儿子。"
蒋文芮突然就愣了,怔怔地看着他,一时没有搞清楚他在说什么,又或者,从未清楚过。
嗫嚅着,她问:"你……你说你是她的……"
"是!"他鼓足勇气,抬起头,"我是为了报复你,才会接近尤秋莹!说得再简单一点,她也是用来伤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