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风,空气中飘浮着火山灰,迷人眼睛。一股焦硫的气味钻进鼻孔,姬中打了个喷嚏,不知是谁在不住地咳嗽。
周遭漆黑一片,星空被飘浮的尘埃隔断。如果不是远处的火口不时吐出暗红的岩浆,根本难以分清哪里是沟谷哪里是山峰。
向导着一身防护服,最后一个从车上走了下来。一顶头盔,一个大大的防护镜。还有一个被高高拉起来的围脖,严严实实地围在嘴巴上。
不用说,挑战南岳火口的行动过程,指定处处充满困难和危险的。
向导径直走到崔姆身边,说道:“崔姆桑,我先交代两个问题,其一,我负责带你到火口,但不负在爬山过程中遇到的、所有危及人身安全的责任。比如包含但不限于火山岩浆的喷溅,和从危岩上滚落下去危及生命的责任。其二,登上峰顶,我最近只送你到距火口百米以远的地方。百米以内,需要你自己把握进近,并自行承担一切因火山突然喷发而产生的严重后果。”
他的话语冰冷,没有半点温度。像极了法庭上法官宣读法庭纪律时的那种刻板、冷酷的腔调。姬中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随后,向导把目光转向了大家,“攀登南岳火口,失败率是很高的,每年都有攀岩的人从这光秃秃的火山脊上坠落下去。更何况是哪个脑袋有病的人,非要在夜晚来登这个火口,纯粹是拿人的生命来开玩笑!”从他这几句话中,大家听到了此前一番话中的无奈。
“这样的委托,你就不该接手。”暗影中,不知是谁接了一句。
“我也是为了生计,否则有谁愿意甘冒风险呢?!再说了,我不接手这个活儿,自然有别人来接这个活儿。唉!南岳火口,我已经爬了20年了!从攀岩爱好者开始,到当职业向导,从不同的方向爬上去,已经不下5千次了!”
从他说话的语气中可以听得出来,这是一项值得他骄傲的工作。
“好在由我来干,成功是有保证的。大家为我加油好了!”向导自信满满。
“好的,加油!”大家异口同声。
“如果没有异义,咱们开始好了!”向导把头转向了崔姆,探寻的声音中带有决战的味道。
崔姆应道:“没有异义,可以开始了!”
说完,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人群,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
“我们怎么办?”有人问道。
“我们要跟上去!干啥来啦?是吧?跟上去!”有人回应。
却见向导转回了身来,他的头顶灯像雪一样亮,“谁都不许上!火口的情况变幻无常,还有这锥子一样的山体,从上面滚下来可不是玩的。”说完,他又向上爬去。
接下来是短暂的沉寂,所有人都不知如何是好。南岳火口像个黑煞神吐着红红的舌头,俨然就是死亡的呼唤,一失足绝不会给谁从头再来的机会。
有人退回到了车里,灯光圈下只剩下八九个人。
“我还是特想上去!”一个身材有些魁梧的记者说道,“一个老者都能上去,我们为什么不能?!”
“对,紧跟在他们后面。我相信我们也能到达火口,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成功。我相信——我们留下的每一个镜头,都将是最珍贵的史料!”一个小个子记者挤到了前头,慷慨说道。
“不止那个,我们每前进一步都是一次宝贵的经历。经历多了,我们就是个大英雄。”那个身材魁梧的记者还很幽默。
“那就上!”小个子记者催促,“我们总共呃——九个人,大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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