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空难

br />     飞机似乎被重新拉起，姬中急忙扭过头去，看向舷窗之外。航行灯仍然忽隐忽现，飞机还是在云层中。

    一个乘务员开始手持氧气面罩为乘客做演示，另一个乘务员用多国语言同步讲解。美式英语，日本语，华语的发音标准。

    有乘客开始嘤嘤哭泣，也有乘客大声喊叫。有人甚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又在空乘人员严厉制止下坐了下去。姬中瞪大了眼睛，想着的是和苏珊在一起的分分秒秒。

    “姬中，你留下来吧，我们一起看海，一起接待游人，和我们的残趾猫们享受快乐人生。”

    “苏珊，大丈夫岂能卿卿我我，苟且安生。我要以祖国大业为重。”

    “姬中，你走了，可我们的事业才刚刚开始，困难会很多很多。”

    “苏珊，没困难就不叫事业了。但我认真考虑过了，是会有些小小的困难，都在你们的克服之列。”

    “姬中，我真心不想离开你，睁开眼睛没了你，我就感觉离开了一辈子。”

    “净瞎说，不吉利。”

    “姬中，我的生命中真的有过这种经历，在我十八岁那年，我的父母死于一次海难。这个世界上我举目无亲……”

    “苏珊，我理解你。你等着我，我去了就回。师恩，让我有了成功的昨天和辉煌的今天。可是不懂报恩，是不会有明天的。”

    “我知道，姬中。开始我是说过的，我的给予没有希图你的任何回报。我是——我是......”

    “苏珊，你不要说了。我有做人的原则，一个男人要了一个女人的身体，就要为这个女人负责一辈子。我暂时离开你，是为了将来更好地和你在一起。”

    “姬——，我知道你，我此刻——好幸福！”

    飞机上下颠簸了几下，被气流轻轻抛起又放下，像冲浪的飞鱼。机翼上的航行灯像钻进了海浪的鱼鳍，好长时间才又顽强地显现出来。

    “苏珊，我的经历已然成为了过去，可是这些曾经的经历，却无法让我的生活回到简单的从前。想那迈伦希尔、拜特、帕雷克·马突尔们几个头面人物，他们怎么能就此善罢甘休，指不定在人前人后的又搞出什么名堂来。我要和他们永不休止地斗争下去，需要自身强大起来。而这种......”

    “姬——，我懂！我等着你，还有这些猫孩子们，我们都等着你。”

    飞机又狂颠了两下，这次颠得厉害，好像要把人颠到空中。姬中第一次感到恐惧，他把目光瞥向自己邻座的乘客。此乘客正用手紧紧地拽着前座的靠背，嘴角咧得好大，二目圆睁，面如死灰。

    空乘人员不见了，空气中飘来焦硫的味道。

    忽然，氧气面罩抛了下来，客舱里又传来尖叫声。此次尖叫不同，夹杂着男人们绝望的喊声。

    姬中拉下了面罩并没有戴，而是惊恐地盯着舷窗。航行灯恢复了原来的亮，只是灯光下似有什么东西一掠而过，接着又是什么一掠而过。紧接着就听咔嚓嚓的声响和震动，随后，姬中像被什么东西抛了出去。黑暗中，他只觉得自己翻着筋斗，忙伸开双臂，胡乱地蹬着两腿。还好，竟然感觉自己身体得到了平衡。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巨大的爆炸声。一个气浪，把他重重地推了出去。他先是感觉自己的后腰受到了重重的撞击，随后便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