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金陵城后,穆生云倒也不是无所事事,除了在澜物阁里帮衬穆生白料理店里的生意以外,闲来无事时他常带着人去逛铺子,什么铺子都逛,不出半月,金陵城里所有铺子大小,畅销货物以及客人都被他摸了个一清二楚。
更为重要的是,他也发现一个事实:各大商行都明里暗里都不愿和澜物阁有任何生意来往。
原因自是不必多言,定然是澜物阁一家独大坏了生意规矩。
穆生云走在街上,毒辣的日光晒得他脸皮生疼,这种处处碰壁的情况下,澜物阁还怎么经营下去,这个担子实在太重,师弟年纪尚小,脾性耿直,怕不是得在此处吃上不少苦头。
走着走着,穆生云面前有两匹马被人牵着走过,吸睛的是马匹驮着的东西,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兀自思忖这绣着异国风情的布袋里装的是些什么宝贝。一边想一边跟着走,最后竟停在了澜物阁门口。
史一格正跟着伙计出来卸货,一眼看见穆生云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的货物看,颇有些诧异:“生云兄弟你这是作甚?”
被唤了名字的穆生云抬眼,见史一格正准备卸货,立刻知晓了眼前的情况,计上心来,,路过史一格时,还情不自禁地拍拍他的肩,“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计划内的事如若换成穆生云来做,肯定做得干净利落,漂漂亮亮,丝毫不会拖泥带水,可如今是穆生白在当澜物阁的家,凡事必须由他来做,穆生云只能当个参谋,以此来培养穆生白在众人之间的信服力。
史一格怔愣地看着走进店里的穆生云,略微无语。
穆生云步履轻快,很快就在账房里找到了穆生白,后者见他这么高兴,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晓得生云师兄这是怎么了。
“生云师兄,你这上了一趟街,怎的如此高兴?”穆生白没有放下账本,只不解地抬头看着穆生云。
穆生云自是沉稳庄重,也面带笑意,把自己的计划说与穆生白听:“此时各大商行既然已不再与我们交易,必然是之前我们澜物阁太过招摇,引来不满。既然我们从史一格这里进了一批奇珍异宝,何不用它们来缓和同商行之间的关系呢?”
“你是说去走动走动关系?”穆生白刚写了两个字的笔顿了,他放下笔,认真地看着穆生云,考虑着这件事的可行性。
“可以这么理解,人家好歹是在金陵经营了数年,一直能够屹立不倒必然是有他们的道理。我们初来乍到,抢了人家的资源,夺了他们的饭碗,你说他们怎么可能不孤立我们?”
穆生白若有所思,少年眉眼里印刻着思虑。
“再者,澜物阁想要壮大,日后要学习的地方多了去,倘若澜物阁此时把人都得罪完了,踽踽独行你认为可行吗?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澜物阁如今是那舟,商客是水,而各大商行就是我们的浆,没了浆只能等待消亡。”
穆生云担忧师弟气盛,不愿意做这种有辱气节的事,一口气说了一堆,目的就是为了劝服他,千金散尽为的是日后商路平坦,望他能理解自己良苦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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