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从院子里传来的训斥声,阎埠贵不禁啧啧摇头。
“听这俩小丫头哭的,我都心疼。”
用嘴咬着木棍将卒子推过河后,老贾歪过头把木棍插回衣襟,白了阎埠贵一眼。
“你懂什么呀。”
“老爷子这辈子大风大浪走过来,不是没有道理。”
“这就叫积善之家,有情有义。”
“是福报。”
“这些年来,二虎给咱院里挡了多少贼,别的不说,就说你老阎家的命,不也是人家二虎救下来的?”
“这......”
阎埠贵似乎是想反驳几句,但想起那年夜里的凶险,不禁把话又给憋了回去。
想起那些年的不容易,眼里出神的老贾颇为感慨的继续说道。
“照老理儿。”
“解成得认二虎当干爹。”
“给人家养老送终......”
“再不济,你阎埠贵也得给二虎磕头谢理,请木匠做套小的桌椅板凳,刨个新饭盆......”
听到这里。
一边看戏的刘海中嗑着瓜子不禁嗤笑了一声,就连易中海也不由的摇了摇头。
他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什么,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有些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不管是老贾还是阎埠贵,他都不想因为几句话而得罪,些许小事不值当。
“胡说八道!”
这回阎埠贵可忍不住了,将茶缸一放,脸色难看的将手里的炮拍在了棋盘上。
“畜生是畜生,人是人。”
“认畜牲当爹?”
“要认你认!”
“也不怕坏了风水。”
他自认是读书人。
是先生,是智者。
路上碰见窝脖横徒,衣衫肮脏之人都得绕着走,生怕惹上晦气。
更别提与畜生为伍。
对阎埠贵来说,这是赤裸裸的侮辱。
见阎埠贵有种被说急了眼的架势,老贾神色淡淡的摇了摇头,也没生气,更懒得反驳。
他跟身边这几位不一样,从不会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
有幸逃得一命,他思索量多。
万事有因有果。
没了媳妇儿贾张氏这张四处漏风的破嘴,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
这就是福报。
儿子贾东旭懂事,儿媳妇梁拉娣孝顺 ,孙儿棒梗健康,至此他已经很满足了。
老爷子曾跟他说过,各有前因莫羡人,各人修来各人福。
对这话,老贾深以为然。
多说无益。
这老几位光看到李家人过的好,嫉妒到眼睛都快红了,却不想想李家人为什么过的这么好。
逢年过节,李家老大和老二的门槛都被徒弟们踩破了,你们有几个徒弟来看呀?
光红眼有什么用,要不是李家人厉害,这老哥几个还不知道要作什么妖呢。
思绪流转间,老贾把目光投向棋盘。
见阎埠贵面色涨红还想理论下去,易中海赶忙塞给他一把瓜子花生,眼窝带笑的当起了和事佬。
“下棋下棋,这有什么可吵吵的。”
“老贾都说是老理儿了。”
“现在是新社会了。”
“哪还有老理儿啊。”
握着手里的瓜子花生,喜意上头的阎埠贵呆愣了一下,眼里的恼怒仅仅几个呼吸就消了下去。
好些反驳老贾的话到了嘴边,竟在一时间想不起该说些什么了,这不上不下的感觉让人心里好一阵难受。
最后,他气哼哼的拿起了棋子。
“我这是看在一大爷的份上。”
“不然,我非得跟你把这理论明白。”
“跳马!”
老贾瞅了瞅冲他摆手示意别多说的易中海,不由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老易啊,老易......”
“成也是你,败也是你。”
“嘿嘿,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