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赌徒们对自己如此奉承,娄晓娥喜滋滋的摇晃起了老五李宝贵的手臂。
然而除了她,可没人这么想。
李念云的脸色颇为凝重的凑到了白巧巧的身边,低声询问道:
“怎么样,巧巧,看出什么了吗?”
这几把明显是赌坊放给娄晓娥的甜头,引娄晓娥越赌越大。
娄晓娥也确实入了套,好在她并不在乎钱多钱少,以至于心态上并没有变化。
周围的一些老赌徒显然也看出了什么,不断的起哄奉承,引得大部分热血上头的赌徒纷纷跟着娄晓娥下起了注。
这也就说明,庄家确实能控制骰子的大小。
白巧巧倒是松了一口气,嘴角带着些许浅笑的点了点头。
“听庄家的口音是江浙人。”
“爹说过,江浙赌徒最爱出千,没什么赌术,高明不到哪里去。
“无非是骰子里面动些手脚。”
“这个庄家赌技不行,演技倒是不错。”
“你看,这把巧巧要输了......”
随着一众赌徒的催促声越来越大,庄家从脖子上扯下毛巾擦了擦汗,这才将骰盅小心翼翼的掀开。
掀开的瞬间,庄家眼角微眯,好似轻舒了一口气般,大声呼喝道:
“双三幺,七点小!”
“哎呀......”
“怎么会这样......”
“老东西,你不是说押大必赢吗!”
“完了完了......”
“她哪里是财神爷啊......”
周围赌徒的哀嚎声震耳欲聋,只有零星的几个老赌徒面不改色的拿钱退出了人群,换到了其他赌桌。
神情错愕的娄晓娥呆呆的愣在了原地,她也没想到会是这般结果。
看着刚刚赌来的钱被全部收走,方才还很是高兴的嘴角瞬间委屈的撇了下来。
娄晓娥不服气的从衣兜里又掏起了钱。
她并不在乎钱,她只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劳动成果”消失不见。
也不想听到被埋怨的声音。
“好了,好了。”
“输了就输了,赌博哪有一直赢的道理。”
老五李宝贵握着娄晓娥的手腕,将娄晓娥揽进了怀里,好似哄小孩一般,笑着指向其他赌桌。
“一点小钱而已,还有其他好玩的,我陪你过去玩,好不好?”
瞬间被男色迷了心智的娄晓娥迷迷糊糊的点起了头。
几人随即又接连逛了其他几个赌桌,一圈下来,豪爽大方的娄晓娥好似散财童子一般,引得一众赌徒连连欢呼。
那对金钱毫不在意的模样,让在不远处看着“娄太太”推牌九的邵三金,打消了一丝怀疑,但也仅仅是一丝。
毕竟没有哪个豪门贵妇会把一只脚踩在条凳上,一手对瓶吹,一手摸牌九。
而在另一边,虽然只是让娄晓娥在每个赌桌上简单的赌了两把,但每一个赌桌上的情况,白巧巧仅仅扫了一眼便已了然于心。
之前还对赌坊高手颇为期待的她,不知不觉间竟产生了一丝无聊,眼下只想回到李宝玉的身边。
毕竟在她眼里。
赌术不等于千术,更何况这座赌坊里,连个像样的千术都没有。
来这里赌博,简直就是在侮辱老爷子的家传本事。
“算了,牌全都下汗了。”
“输赢不论,要是惹了脏,老五可是会嫌弃你的。”
见白巧巧突然伸手拦住了自己,想要试试推牌九的娄晓娥当即停下了脚步,表情有些愤怒的凑到老五李宝贵的身前问道。
“你凭什么嫌弃我!”
“啊?”
老五李宝贵哭笑不得的把娄晓娥按在了怀里,对着晕乎乎的娄晓娥低声道:
“你这脑子啊,全都丢在我这里了。”
“巧巧,下汗是什么意思?”
李念云对此倒是很感兴趣。
“就是把三十二张牌都做了记号。”
察觉到牌桌上投来的贪婪与觊觎之色,面露嫌弃的白巧巧带着几人退出了人群,用眼神示意道:
“你们看。”
“那个穿着屠宰厂工装的大叔,满手油光,抹在牌上,借着反光出来的指纹一扫,就知道是什么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