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摇着头转身离去。
身后,老六李宝山微微勾起的嘴角很是嘲讽。
事实上,早在三天前,他就察觉到了身后有人在跟着自己,可他并没有揭穿,反而继续装做在找什么人的样子。
直到夜晚,正在一处树洞里打盹的老六李宝山突然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然而他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任由脚步声靠近。
随着十几杆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他的眉心,一道阴沉沙哑的声音唤醒了老六李宝山不耐烦的眼皮。
“蘑菇,溜哪路?”
“好啊,想啥来啥。”
老六李宝山斜眼瞅了一下周围,缓缓的打了个哈欠,语气慵懒道:
“想吃饭,弟媳妇儿亲手下厨,想找营生,老东家托身上马。”
“朋友,恐怕我们帮不到你,从水里来就回水里去吧。”
指着老六李宝山的土匪目光微凝,语气冷淡的说着拒绝的话。
然而他的手指却从没离开过扳机。
有人进山挂柱随是常事,但即便是绺子,也不是什么人都会收。
按照江湖规矩,想要进山挂柱,分为“保人保举”和“自行投靠”两种。
若非知根知底,绺子几乎是不会收像李宝山这种没由头就要上山挂柱的人。
怕的就是引来敌方奸细,小则被里应外合吞并,大则坏了众人性命。
“从来处来,无去处去!”
老六李宝山跨出树洞,大咧咧的抻了个懒腰,向着四周抱了抱拳。
“嘿嘿,爷我已经到家了!”
好家伙,这是碰上个无赖?
一众土匪面面相觑,他们从没见过有人被十几杆枪指着,还敢如此的大言不惭。
“好,压着腕!”
为首的土匪微不可闻的点点头,将手里的盒子炮朝老六李宝山扬了扬。
“闭着火......”
老六李宝山抽出了腰间的驳壳枪,倒抓着枪口,将枪丢给了一旁的崽子。
“盖着,上堂!”
为首的土匪当即把枪收回了怀里,抬手一招,一众崽子纷纷围上。
七手八脚的将老六李宝山绑了个结实,眼睛也蒙上了一块烂布,架在人群之中。
一时间天旋地转的老六李宝山也不知道这是要往哪里去。
直到夜风逐渐停歇,众人似乎进入了一处山洞,空荡荡的回响中脚步声愈发杂乱。
“在这等着!”
为首的土匪交代了一句后,便带着人走进了山洞深处,只留下老六李宝山一人站在了原地。
这时,一抹熟悉的声音从老六李宝山的耳侧响起。
“娃子,看你年纪轻轻,还是别挂柱了,既然你会些春典,就该知道挂柱容易,拔香头子难。”
“晚上等他们睡着,老汉我带你下山去吧,找个本分营生好好过日子去。”
老六李宝山微微侧过脑袋,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原来是你啊......”
“老东西,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爷我要是走了,这帮崽子能把你生吞活剥了信不信!”
“你这人!”
“简直不识好歹!”
耳边的声音似乎透着几分气急败坏,然而老六李宝山却明白的很。
这老东西还在试探他。
都是千年的狐狸,可这帮憨货却一点变化都没有,总是对讲聊斋情有独钟。
就在这时,一声高喝从山洞深处传来。
“带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