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土豆一个地瓜。
两人最先应声。
虽然嘴唇干裂嗓子嘶哑,但还是努力大声道谢。
麦田一家反应还是稍微慢些。
他们是第一次被人买,第一次给人当下人。
虽然伢行都有教规矩,可他们还是显得慢半拍。
唐昕看看那个土豆是商贾家的奴才,以为主家搬走,要不了那么多人就发卖了一批。
地瓜是知州家的,知州好像是个从五品。
“地瓜,你是因为什么被发卖的?”
地瓜抬头飞快的看一眼唐昕道:
“奴才,”
“以后在我这里自称属下吧,听着顺耳。”
地瓜立刻道:
“是,属下是陪知州公子外出打架,属下身手自认稍微好些。
知州公子让属下上去打,属下就上去打。
谁知打赢后,属下就被打了二十大板发卖。”
真惨,但唐昕莫名想笑。
好一个背锅侠,知州当然不能罚儿子,他这个奴才不背锅谁背锅?
唐昕又问麦田。
“你们一家又是怎么回儿事?”
谁知那对夫妻噗通就给她跪下,顺便还带着十岁的麦苗。
“我们一家实在是走投无路,庄家颗粒无收。
原本想要跟着乡亲们一起逃荒去别处的,谁知我家麦苗生了场大病就耽误下来。”
麦田说完,棉花继续道:
“对,实在没办法,我们只能自卖自身,求伢行掌柜的收留。
掌柜的是好人,买了我们给我们一口吃的,让我们撑到小公子的到来。”
唐昕点头,简单的了解了下这几人的情况,吩咐他们上马车。
又让人去府城有水的井水打水。
“公子,一水囊的水就要二十两,他们这分明就是在抢钱。”
孙有志拎着两个水囊回来,两个水囊的水,花了他四十两。
李三跟在他身后,也拎着两个水囊道:
“太黑了,听说那管着水井的就是知州府上的人。
这不是趁机敛财么?”
唐昕看一眼他们手里的四个水囊,明显不够用。
“先把这四个水囊给车上的五人,孟子瑜,你们一人再去打两个水囊。
钱我出,打了水后咱们就上路。
这关山府干旱,永泰府那边不至于也干旱吧?”
孟子瑜摇头。
“永泰府,我们还真不知道情况。”
唐昕一拍板。
“那就成,拿着这二百两,去打十个水囊的水。”
车上五人有了水都不舍得大口喝,小口呡着。
地瓜和土豆喝两口水,立刻下车道:
“公子,我们也可以去打水。”
“你们就先在车里休养,修养好了我有大用。
否则就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如何能为我更好的出力?”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弯腰行礼,“是!”
乖乖回到车上,这个主家公子看着好像很好的样子。
两人心里各自打定主意,一定要努力表现做公子的心腹。
只有做了主子的心腹,才不会被抛弃。
唐昕坐在一辆马车的车辕上等孟子瑜他们回来。
不远处一个穿着脏兮兮的小少年,死死抱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周围七八个孩子围着他打。
那小少年企图跑出去,最后还是在围殴之下,手里的东西被抢走。
唐昕就坐在车辕上饶有兴趣的看着。
那脏兮兮的小少年爬起身,抓着一块砖头追上,朝着走在后面的孩子头上就拍去。
“把馒头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