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4月份,明镜屋
处理完了岩石地洞里的尸体,老年男人还有一件事没有去做,那就是去往主屋三楼,可是岩石地洞的两头都被中年女人给封住了,他应该要怎么办呢?
这并不是一个太大的难题,老年男人坐在属于自己的狭小空间里,呼吸着带着腐臭味道的空气,思考着,等待着。
在房子里还有一个认识他的人,那个人默默无闻,每天忙忙碌碌,被人支派却也自由自在,如果不是为了主屋上面那位可怜的少女,这个人绝对不会出现在明镜屋中。
时间快要接近傍晚了,等到七八点钟,这栋屋子里所有管事的人回塔楼里去的时候,男人所想到的人就会到这里来给他送饭,然后,他就可以暂时离开了。当然,他的行动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也包括送饭给他的人。
‘她真的很善良,这么善良的人不应该出现在明镜屋中,出现在安泽的身边。’老年男人兀自想着,计算着时间,这里有足够的空气,足够舒适的地方让他等到晚上。
很多年以来,老年男人都住在岩石地洞内最最狭窄的一块区域里,这里俨然已经成为了他的‘房间’。只是湿气重了一些,令老年男人的骨头总是不舒服。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脱下鞋子的双脚,脚趾又开始互相摩擦活动,他的双手也交叉放在胸前,一个人半躺着,让眼睛正好可以看到头顶上方的岩石,灰白色的石头仿佛随时随地都会掉下来,砸中他的脑袋,让他一命呜呼。
现实中的危险和虚幻的威胁,交替在男人脑海中呈现,让他一刻也不敢松懈。未来,他还需要熬十几年,才能熬出头,才能回到心爱的女人身边。到那时,他们两个都已经白发苍苍了,将会错过很多东西,可是男人不后悔,因为错过会换来得到,这笔用大半个人生来做的交易在他眼里并不吃亏。
好不容易熬到了一片漆黑的夜晚,老年男人点燃一支蜡烛,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八点钟,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焦躁了。
‘我还没有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等待的人一向很准时,许多年以来一次也没有迟到过,侧耳倾听外面传来的动静,一点脚步声都听不到,耳边的虚空中寂静得可怕。
‘再等等,也许今天那个中年女人睡不着,在楼下呆得晚了,明天要做那么大一件事,她紧张也是正常的。’男人自我宽慰着,强迫自己依旧待在原地等待,他做任何事都必须冷静,一旦慌了手脚,那就会出错,而出错是他绝对不允许发生的状况。
一分钟一分钟数着时间,男人看着岩石顶板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可是耳朵边却依然没有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直到过了晚上10点钟,男人真的开始着急了。他走出自己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角落里那因为黑暗笼罩,变得更加恐怖的麻袋,朝地下室方向走去。
他不能再等了,今天晚上,他必须去见一见那个小姑娘,某些人死了,就一定要带走另外一些人,在男人脑海中认为,这是必然的经过,要不然,这会影响他的全盘计划,也许还会影响到他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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