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钟鸣浑厚。
并非是来自一处,而是帝都各处同时响起。
巴尔弗雷姆宫顶端。
帝都大圣堂。
市郊墓地。
水晶公园。
……
仿佛在这一瞬,古老的帝都被某种无形之力所唤醒。
当然,只是仿佛。
因为帝都根本没有入睡,自昨夜起,从皇帝尤肯特三世遇刺开始。
钟声只是日常,比钟声更为频繁的是帝都扩散至整个帝国的导力广播。
“——帝国时事电台,为您播报上午新闻。
由于塞德里克皇太子的要求,帝国政府昨天发布了戒严令——设立戒严司令部,卢法斯总督以临时代表身份就任。
就在今早,已不只是帝都,帝国全境的铁路网也受到全面管制。”
今日,整个帝都都被乌云笼罩不见天日。
哪怕再迟钝的人,都感受到了山雨欲来的气息。
而经历过战争,比如托尔兹的黄金一代已经开始以各自的方式行动,只是在以国家为前提的大背景下,这些行动有多少作用暂时需要打一个问号。
毕竟这不是阴谋家挑起的内乱,而是两个体量相等的国家,有预谋的战争。
在播报的最后,广播中响起了卢法斯的声音。
“……目前,我们整倾尽全力调查嫌犯的背景。一经查实,便会立刻通知,希望各位抱持信心等候。
我一定不会让各位的愤怒和悲伤就这么不了了之。”
“什么愤怒,什么悲伤……真会说啊,兄长。”会这么评价司令部临时代表的,只能是尤西斯。
“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道理。”艾略特拖着下巴,看着不复往日繁花的窗外,感慨道,“说起战争,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两种情绪。黎恩说起‘相克’和‘诅咒’的机制的时候,我就在想什么是‘斗气’,或许这就是根源。”
“确实。”同样在看窗外的劳拉点点头,“当悲伤与愤怒酝酿到极致,便会产生‘仇恨’的连锁,到那时不管有没有诅咒,战争都将无法避免。”
站在劳拉身后的菲嗯了一声:“帝国的战争很多,其他地方的战争同样不少,总不能都是那什么‘黑’的诅咒吧。如果不是黎恩这么说,我肯定不信。”
“老实说,我也不信。”亚丽莎一边回话,一边组装手里的配件。
这是一条全新的腰带,配色是浅澹的紫色,她一直都很喜欢的颜色,虽然她总是嘴硬不承认。
“不是,你们还在思考这种事吗?”距离广播最近的马奇亚斯有些烦躁地推了推眼镜。
“不然呢。”亚丽莎反问。
“好像也确实做不了什么。”尤西斯同样烦躁地一甩头,“该做的准备早已完成,剩下的也都在按部就班地推进中,包括米莉亚姆……”
说到这里,尤西斯的arcus正好开始震动,男人以惊人的手速打开,屏幕中央那张明媚的笑颜跃然而出:
“尤西斯,早上好,大家,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吗?”
“这种时候怎么可能睡得着啊。”尤西斯没好气地回道。
“我有睡着哦,睡了六个小时呢。”米莉亚姆双手枕着后脑,无忧无虑地笑着,她一直都是这样。
“你——”尤西斯气急。
“呃——”离他最近的马奇亚斯插话道,“虽然没有米莉亚姆那么多,但我也睡了差不多五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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