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许茂元听的直点头,“好,好,让阿鲤她娘费心了,你回去后,替我传句话,说我这当大伯的谢谢她……”
卫良应了声“是”后,又道,“这里还有一匹麻布,眼下天冷,按说要给些丝绵才好,但眼下家里没有,奴才之前见诸位老爷少爷的,身上的衣物虽破旧,但里面都蓄满了绵,想来暂时冻不着,有这麻布在,缝缝补补的倒也尽够用了,以后买到棉花了,再送些来吧,眼前只能将就下。”
许茂元忙摆摆手,“不用,咱乡下人哪里用的着丝绵?淘换点芦苇絮和稻草就够用了,再说,屋里烧着火炕,也不缺木炭,冷不着谁,让你家太太不用担心,更不用去多费那份银子。”
卫良只管应“是”,并不反驳,继续道,“太太还说,等下焦大夫来了,替诸位老爷少爷们看过病后,该用什么药就用什么药,能治的尽力治,实在治不好的,那也没办法,药钱,让焦大夫去跟我家太太算便是。”
闻言,许茂元微微怔愣,“你家太太这么说的?”
卫良点头。
许茂元语气复杂的道,“那可得不少银子啊……”
他刚才大体看过了,赵婆子伤的最重,瘫在炕上,连坐起来都费劲儿,许怀礼和许怀玉,一个瘸了腿,一个断了胳膊,能不能治好暂时不知,除此外,怀廉的媳妇儿小产,伤了身子得调养,几个孩子也都咳嗽着,这老老少少的,哪个都需要吃药,加起来,绝对不是个小数目。
况且,这家人无赖的很,沾上了,可不好脱身,万一缠着焦大夫开那些贵的药补身子咋办?
卫良意味深长的提醒,“焦大夫医术高明,医德高尚,肯定不会给病人开太贵的药,毕竟谁家都不宽裕,先紧着吃饭,治病的事,还是要以养为主,眼下只先处理那些着急的病症。”
许茂元反应过来,“没错,是这个理儿,再说乡下百姓,干惯了粗活,吃的也粗糙,哪个人身上没点病?谁家有闲钱去看?不都是熬着嘛,先看那些要紧要命的,其他的,慢慢养就是。”
卫良心想,这人虽说有些心软,但关键时刻,还能拎的清,总算没辜负自家太太的一番心意。
他说完了顾欢喜交代的话,转而问道,“太太让问,眼下是怎么个安排?小姐离不开她,只能让奴才们来问。”
许茂元大体说了下,“都安排好了,让她不用操心,暂时在我这里住两天,等庄子上的房子拾掇好,就送他们过去,大家给凑个十天八天的粮食,以后就得他们自己想法子去赚钱,村里不养闲人懒人。”
“这样便好,那不知道,许二老爷一家,如今又是个什么情况?太太听说,少了几口人,具体的不清楚……”
闻言,许茂元神情一黯,有些话实在难以启齿。
许怀孝冷笑着道,“爹,有啥您就直说啥,反正瞒不住,他们在路上干的那些事儿,同路的人谁不知道?你想替他们遮丑,可他们压根就不以为耻,一群丧了良心的,为了活命,真是没半点人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