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藏宝图极简陋,又没有金属探测器,只能靠主观判断,再就是盲目挖了。
“你说,这毕竟是别人的地方,不好随意挖吧?”阿君屈肘捅捅李君实,悄声道,“而且现在天冷,土都冻上了,挖起来动静小不了啊。”
“这你不用担心,我来安排。你只负责确认地点。”
“那就先挖这棵树的树心。”阿君果断地指向那棵雷劈树。
“好。”李君实根本都不问为什么,一口应下,“晚上就让人来挖。”
“你就不问问为什么吗?”阿君郁闷,这哪里是挖宝的态度啊?纯粹是度假胡闹来着。
李君实一改之前随意的态度,一本正经道:“我相信你的判断,我从小就知道你的聪明不亚于我。”
“哼。”阿君更郁闷了,姐好歹活了两辈子,加起来快四十岁的人,跟你一个小屁孩一样的智商,这不是埋汰姐嘛!“我就随便一说,挖不出东西来可别怪我。”
既然那首诗直指这棵树中树,别人家的地总不好明目张胆地乱挖,先挖挖这棵树心,隐蔽,挖不着了再考虑其他地儿。
“不怪,不怪。”李君实笑着安慰道,“这本来就是咱们两人一起定的,哪能怪你呢,若是这么没担当,我都要鄙视我自己了。”
两人溜溜哒哒地回去了。
第二日李君实就约她到知味观见面,红颜阁这种绝密的地方是不能作为日常碰头之处的。
阿君不知挖到了否,如约而至,却见李君实已经在包厢里候着了,见阿君进来,肃着一张俊脸,朝扫雪点点头,扫雪偷偷觑了眼自家主子的脸色,满心疑惑,却不敢问,小心地从肩上解下随身包袱,斜了主子一眼,慢慢解开包袱,又斜了一眼,打开包袱,李君实轻喝一声:“快着!磨蹭什么!”
扫雪被喝得一哆嗦,不由暗暗撇了撇嘴:昨夜主子你看到宝物还笑得满脸牙齿,盼不到天亮,恨不得连夜把宝献给俞姑娘,这会子却一脸紧绷,谁知道你是不是心疼了,我这不等着你改主意呢,谁知还是有不是,唉,自从认识俞姑娘后,主子的心变得比海底的针还难捉摸了。
腹诽归腹诽,却再不敢怠慢,从包袱皮里掏出一个婴儿脑袋大小海蓝色布包恭敬地双手捧着轻轻放到桌上,躬身退到门外守着。
李君实一待门关上,急急打开包布,紧绷的脸“啪”地冰河解冻似地绽开,笑得比满桌的金珠宝石还灿烂,态度比荟萃楼的掌柜还殷勤,“阿君你来看看,喜欢什么都挑去。”
阿君没想到事情如此出乎意料地顺利,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着琳琅满目的各式步摇、首饰、耳环、项链、手镯、臂钏,晶莹璀璨、流光溢彩,小嘴微张,惊讶极了,“真的挖到了呀?这些都是咱们的?”
“咱们”两个字大大取悦了李君实,一双微挑的凤眸笑咪了,倾身向阿君道,“对,都是咱们的。你喜欢哪些?都喜欢吗?”
咱们两个字咬得重重的,见阿君不动手,只好自己上前挑起一只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就往阿君头上插去,阿君急忙后退一步,嗔道:“这放了多少年都不知道,脏死了,怎么能戴。”
“是我不对,待我拿去炸一炸再戴。”李君实讪讪地笑了,“你挑一些喜欢的,其他的咱们慢慢卖了换成银子。”
“都拿去卖了吧,”阿君挥挥手道,“我不要戴别人的东西。”
“不是,阿君,你再挑挑,有些真的很好,这是前朝宫里的东西,黄金宝石的成色及做工都绝,市面上买不到的,你年纪还小不知道这些首饰的精美,要不,我帮你挑?”李君实苦口婆心地劝道。
“你不是说你身边没丫头吗?怎么对首饰这么有研究?”
“哦,哦,阿君你要相信我,自从把可儿、莲儿打发嫁人以后就再也没有丫头了,真的,我发誓!”
李君实举起手就要发誓,阿君一巴掌把他的手打下,“发什么誓啊,我信不信有什么关系,说正经事!”
李君实气得咬牙,这丫头坏极了,总有本事三两句话就把好好的氛围给破坏了!斜乜着阿君,咽了口口水,算了,爷大人大量,不跟小丫头计较,她年纪还小,欣赏不来这些首饰的精美之处,我先替她收着,以后给她当聘礼吧。
“那好吧,我先收着。但这些东西全是前朝宫里的,一口气卖了怕是会引人注意,只好慢慢出手,”李君实双手肘撑着桌面,倾身凑近阿君悄声道,“我觉得宝藏应该不止这些,咱们把那个庄子买下来好不好?”
“好,”阿君毫不犹豫地点头,“人家肯卖呢?”
在古人眼里,卖田卖地那是败家子行为,寻常年份这样的大庄子可不好买。
“那也只是价钱不够诱人罢了,若一个庄子能换一个半庄子、两个庄子呢?”李君实说得信心满满。
“人家又不傻,平白花这么大价钱买庄子,人家先自己把庄子翻个底朝天了。”
“放心,山人自有妙计,你就等着当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