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不能总呆在府里,要多出来走走,多回家看看父王我才行。红颜阁你知道吗?不是红颜阁,是它旁边的一个小铺子,叫君甫草堂,专门卖梦君真人的画,这个梦君真人画画得好,作生意也是高手,他每出一幅画,只定个底价,然后必得有二十个人以上才开卖,竞价,谁出的价高就卖给谁,他娘的,这两个月才四幅画,就赚了一万以上的银子了。听说原先他在漱石斋卖,挂了几个月只卖出一幅!还只卖三百两!当时我怎么就不知道有这个画呢,要是知道,多买几幅屯着,现在可不赚多了去了?唉,”敬亲王懊恼地说,“你说,这梦君真人可不是个聚宝盆?只是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根本看不到人,最近好多人日夜守着君甫草堂,除了几个伙计,愣是没看到有人进出铺子,真他娘的奇怪!”
又期期艾艾道:“九儿,你看,滕王是喜欢这种画还是喜欢名家的画?”
李君实听得出了一身冷汗,他除了派几个暗卫守着俞家,竟没想到阿君本人的安危!
他草草地应付道:“五哥喜欢名家书画,这种画我不知他喜不喜欢。要不,我带去给他看看?”
敬亲王连声答应,李君实趁机告辞出来,怀里揣着玉佩,令扫雪拿着画卷,一起去了他自己的住处--很偏很小的君悦轩。
“什么?王爷把刚买的一千九百两的画和三百两的玉佩给了那小子?” 田氏气得砸了手中的茶盏,咬牙道,“以为平安长大了就可以回来争家产了?哼!也不看看有没有那个命!”
田氏的陪嫁嬷嬷周庆家的忙指使小丫头收拾碎瓷片下去,看左右无人,附在田氏耳边嘀咕几句,田氏想了想,笑了起来,“就照你这主意去做,正好我也看那贱人不顺眼,一并收拾了去!”
君悦轩位于敬亲王府外院最偏僻的北侧角落,小小的一个院子,只有五间房,有个小角门通往府外面小巷子,原是给门客住的,李君实长大后田氏安排给他住,由于李君实长年都住在滕王府,这里没有专门的人打扫,只有华伯不当值的时候过来打扫清理,虽没有十分荒凉,却也不算干净,当下扫雪、寻梅、伴月、算星四个小厮寻来扫帚抹布动手打扫清理,安置下来。
晚饭当然是没有的,算星很自觉地拿钱出去买了饭菜回来,主仆五人吃了晚饭安歇,一夜无话。
第二日的早饭依旧是算星买回来的,饭后不久,一个小丫鬟提着食盒妖妖乔乔地走来,径直进了正厅,斜了坐在桌旁的李君实一眼,心里吃了一大惊,这个没见过的九爷如此俊美!霎时红晕上脸,款步上前把食盒轻轻搁在桌上,退后一步,拿捏着姿态福了一福,娇声道:“婢子好儿,请九爷安!”
好儿良久不见李君实出言,抬眼见他依旧盯着手上的书似没听到,心中愠怒,想到太太的交代,只好依然带笑道:“九爷,这是太太特地吩咐厨房给九爷做的点心,还有一罐上好茶叶,太太说,九爷想吃什么,尽管去跟厨房说,这是自己家,不用客气。太太还说,请九爷用了茶点,就随婢子到淑景轩偏厅,太太处置完家事就来。”
李君实头也不抬地问道:“太太要见我?有什么事吗?”
好儿扫了李君实一眼,九爷长得俊是俊,就是太冷情了,难怪不招王爷待见,口中去恭敬地道:“回九爷,太太说,九爷难得在家,太太想念得紧,可是王府这么大,太太每日没有一百件事也有九十件事,快过年了更是忙得吃不香睡不好,只好请九爷到淑景轩见见,把过年礼物给九爷。”
李君实轻哼一声,略一思索,颔首道:“点心放下,替我谢谢太太,说我一定准时到淑景轩,你且退下吧。”
好儿道:“太太吩咐我看着九爷用了点心,再给九爷带路。请九爷用点心吧。”
说着就上前打开食盒,要拿出点心。
李君实把书“啪”地拍在桌上,好儿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点心洒出了一多半,李君实怒道:“滚!”
好儿吓了一跳,忙福身陪礼道:“九爷恕罪,我,太太要我带九爷去……”
一句话未完,李君实一个茶盏扔过去,好儿裙摆湿了一大块,扫雪上前半推半请地把她推出去,陪笑道:“好儿姐姐请放心,太太赏的点心茶叶都是上好的,爷肯定会吃的,好儿姐姐先歇着去,爷向来说到做到,定会准时到淑景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