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还好意思过来讨汤!
那汉子端着汤锅回到自家的火堆旁,几个人大呼小叫地抢着喝肉汤,不大功夫就一抢而光,拿热水洗过锅还了,几人钻进帐篷里。
讨汤的汉子小声道:“我仔细看过了,应该不是主子说的人,年纪和身形都对不上。咱们找了这么久都没可疑的人,也许是情报有误?”
另几人点点头,不接这话,又聊起别的来。
俞家帐篷里,俞立信小声为三个仆人解惑道:“我在前天经过的镇上看到告示,京城上月有个人杀了人潜逃出京,不幸的是长得跟阿苗有些象,咱们都知道阿苗一直没离开过家,可是公差不知道啊,只好化化妆,免得被追捕的公差误抓了,你们记得别说漏嘴了。”
阿顺三人恍然大悟地点头道:“知道了,阿苗都在家里呢。”
“这儿靠山,怕是有狼,火不能熄。今晚俞先生不要值夜,我和阿顺阿全每人一个半时辰,误不了睡觉。”
俞立信稍一思索就明白,点头认可。
做戏要做全套,他这个主子如果去值夜就太可疑了。
待天亮起来,那五个人已不见踪影。
趁着阿顺等三个仆人收拾行李装车的时候,阿苗悄声对俞立信道:“此后一路得慎重些了,这次我和公子联系稍紧密了些,大概他们有所察觉,不过也不用太担心,他们查不到我的具体信息。”
俞立信明了颔首,“我不过偏隅之地的一个小小举人,皇子们必不会放在眼里,大约是不明真伪才会以为有阴谋,咱们谨慎些罢了。”
“先生不可自视可谦,前两年救灾之后安司马就已把先生的各种举措奏报圣上,被五…压下了,否则此番公子定会阻止先生进京。”
本以为一路上会危险重重,也有几拨人马经过,然而打量了一下这一行人就不加理会,倒也顺顺利利地走了三个多月,五月初到了山南道房州,阿君猜测这是不是湖北省的房县呢,离神农架远不远?
一行四辆车在房州城内缓缓行进,俞峻惟撩起车帘,探头打量,眼光扫过一个“宾鸿客栈”的牌子,叫道:“阿爹,这个客栈名字倒雅,咱们住这家吧。”
俞立信停下车,不用吩咐,俞峻惟和游云龙就跳下车走去客栈,不一会游云龙来回禀:“伯父,里头房间还算整洁干净,上房每晚150文包两餐饭食和喂马,中房80文,下房50文,通铺12文,只住不包吃,上房中房均有两个床,下房只有一个床。另有个独立的院子,有四间房,一天要一两银子,也包饭食。阿惟还在里面跟他们讲价。”
为了历练这两人,一路上凡有住宿之处都是他们去打点,游云龙报起客栈情况熟极而流了,俞立信看向阿君,阿君笑道:“咱们走了这许久,这个地方不错,休整几天再走好不好?”
见俞立信点头同意,阿君继续道:“既是休整,当然要安静点的环境,那就住上房,挤一点,三人一间,至少得四间房,每天600文,客栈的饭食想来好不到哪去,不如跟他们讲,院子每天800文,连住三天,借他们的厨房饭食咱们自己做。”
客栈老板果然同意,这几天天气晴好,一般赶路的人都是趁天气好赶路,没想到这伙客人倒要连住三天,喜出望外,急忙打发两个伙计帮忙卸行李,自己去烧水供客人洗漱。
大伙儿痛痛快快洗了一个热水澡,凝姿阿君姐妹化了“丑妆”,让伙计帮忙买些菜蔬鱼肉,特地交代买几根肉多的大骨头,见院子里的大缸养了两条肥肥的鳜鱼,问伙计能不能卖给她们?
伙计道:“卖的卖的,这是昨天刚送来的,防着有客人临时想吃,随时都能做上。”
这三个多月的路走下来,方氏明显地憔悴下来,鳜鱼富含胶原蛋白,阿君把其中一条熬得浓浓烂烂的,专门给方氏和俞峻博吃,另一条留着明天吃。
晚饭有了新鲜的蔬菜和香浓的鱼汤,大家围着桌子吃得酣畅淋漓,桌子下三只狗子对着大骨头也啃得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