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了,略有些不安地建议道:“阿君,我有些想法,说错了你别怪我。你看咱们在饭馆旁再开个茶馆,也辟一块地方专供女客,一壶茶几个点心,成本低利润高,让那些爱聊天的人在茶馆聊天,聊到什么时候都可以,想吃饭也可以从饭馆叫几个菜过去,方便得很,这样饭馆那边的包间流转得快,一举两得。而且,我问过了,隔壁那家早点铺子生意不好,正准备转让,咱们把铺子加盖一层楼,楼上做包间,你看怎样?”
阿君对她的商业眼光大为赞赏,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道:“表姑你真有生意头脑,是个天生的生意人!咱们茶馆的包间收取服务费,并按大小定下最低消费额,肯定赚钱!这样吧,茶馆由你来开,本钱我借给你。”
苏丽水双手乱摇道:“不成不成,阿君你可别笑话我了。还是你开,我替你管着,拿些工钱心里踏实些。”
阿君仰视她双眼,认真地道:“表姑,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你以后要自己一个人生活,有自己的生意才能买得起房子马车,丫头仆妇,老了也有依傍。你放心,我不白借你钱,赚钱了你按行情给利息,亏钱了我从你工钱里扣还,怎样?”
苏丽水绞着手指头纠结了一会,咬咬牙道:“行,我信你。”
阿君失笑,“表姑,你应该信你自己。”
苏丽水认真地道:“不,我更相信你,你觉得我行,那我一定行。阿君,我以后有不懂的还要问你,你别不教我了。”
阿君点点头,承诺道:“表姑放心,有什么问题你尽管跟我说,咱们俩参详着定,生意肯定越做越好。”
茶馆很快开起来,苏丽水第一次自己做生意,阿君也不敢完全放手,不时地去看看,偶尔提点意见建议,时间不知不觉进入八月,眼看着中秋就要到了。
方氏的产期也接近了,因为与安沭明一家交好,贾夫人把自家府上专司接生的稳婆提前派了过来,俞立信极为感激,女人生孩子,可是一只脚迈进鬼门关的事情,贾氏愿意把稳婆派过来说明安家对俞家极为信任。
可是阿君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绞尽脑汁回忆前世的知识,深深后悔自己没有关注一些产科知识,好在前世是知识爆炸的信息时代,有些常识不用特地去学,自然会捧到你眼前,灌进你脑里。
阿君从卫生角度做了准备:买了很多柔软轻薄又结实的绢,请人刷上两层熟桐油做成油布,用这油布做了二三十双连袖手套,十来套连帽“手术衣”,又用白纱布缝了二十多副口罩,这是给稳婆以及接触产妇的人用的。其他的油布作为卫生巾底部防水层,与棉花、棉布缝上,做了一大箱子的卫生巾,整个夏天一有空就拿出去暴晒。
阿君原是想着等阿姐来癸水时,再假装受阿姐启发做出卫生巾,否则一个六七岁小女孩知道癸水怎么处理,还能发明出卫生巾这东西,太惊悚了点。
可是阿娘生产在即,与其冒着产褥期不卫生得病,还不如让人惊悚好,反正也只限于阿娘阿姐知道,她们是不会外传的。
酒精她已经准备好了,去年打造了一套蒸馏器材,古代酒度数低,她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达到75%的浓度,只能多蒸馏几次,直到俞立信尝了尝,说是比烧刀子更烈了她才封存起来,埋在地下备用。
因方氏分娩在即,一家人便不回俞厝村过节,只送了礼回去。俞立成刚当上捕头不久,正是要全力表现的时候,逢节日更是忙碌,也没法回去。
苏丽水要避嫌,平时无事决不登门,过节更是不肯过来,便只俞立信兄弟两家凑在一起过节。
八月十五这日,没有了盛夏的酷热,晚风吹来有了微微凉意,等到金乌西落,晴空无云,皓月东升,索性把餐桌搬到院子中,刘氏与方氏不用朝夕相对,似乎也没了嫉妒酸意,相见亲亲热热地问好,两家人以及阿苗团团围坐,说说笑笑边赏月边享受着美味晚餐。
晚餐将将吃完,守门的小厮来报:“先生,太太,安公子安小姐在门外,约少爷小姐们去赏灯。”
由于年初的水灾,县财政吃紧,但不久前那个命案顺利破获令安沭明心情甚好,硬是挤出一点银子办了个小型灯会,各商家富户有感安沭明的公正开明,纷纷出钱出物,把灯会办得比往年更加热闹兴盛。消息传出后,不光本县万人空巷,各村镇有条件的要来,没条件的创造条件也要来看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