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茂哭着挥舞小拳头冲过去:“你为什么打二姐姐,我打你,我也打你!”
俞立成忙伸手一抄,把阿茂拦腰抱起,转身就走。
俞立信一个箭步把阿君抱起,方氏翻着白眼软倒了身子,阿君急得直叫:“阿娘!阿娘!”
俞立信忙放下阿君,一把抱起方氏就往家跑。
苏氏婆媳面面相觑,稍顷,清脆的巴掌声再度响起,刘氏捂着脸呜呜咽咽哭了起来,阿青也在里屋哭叫起来:“阿娘,阿娘。”
苏氏大喝一声:“都住嘴!我还没死呢,嚎什么丧!”
心疼地捧起地上挣扎的小鸡仔,用湿布细细地擦洗被柿子糊住的绒毛,拿个小篮子装了,放到炭炉边暖着,幸运的是小鸡仔只是被砸晕了,并未伤筋动骨,绒毛干了又啾啾叫着恢复了活力,苏氏心气平了些,也懊悔自己气燥了些,阿君那小丫头打就打了倒没什么,方氏若有个好歹,定会被阿信埋怨。去安抚方氏?念头才出现就被苏氏否决了,都还没骂呢就装死,亲自去安抚还不得让方氏尾巴翘到天上去,还是得想法把阿信的心从方氏身上移开才好。
俞立信拿个大迎枕塞在方氏腰下,让方氏靠着,凝姿端来一杯温白水,方氏半闭着眼喝了一口,突然一把推开凝姿,“哇”地一口吐得满地,俞立信长衫下半截溅满了污渍,俞立信脸都绿了:好容易今天开了胃口,吃了半碗稀饭、一个咸蛋黄、一小撮肉松,这下全没了!这又不知道要吐到什么时候才会好!
俞峻惟不待阿爹发话,忙跑去找宝三叔祖了。
阿君姐妹虽心慌,但处理方氏孕吐都有经验了,凝姿去灶膛撮了一粪斗草灰,小心地把秽物盖上,拿扫把细细地扫了,阿君打了盆热热的水来,端来痰盂伺候方氏漱了口,再拧把热巾帕给方氏擦脸擦手,方氏虚弱地抬手轻抚阿君脸上红肿的五指□□疼地道:“好孩子,疼不疼?”
方氏微凉的手上老茧触在脸上有微微的刺痛,阿君心里却如冬日暖阳,熨帖得很,小脸凑过去在方氏手心蹭蹭,娇声道:“阿娘,我躲了一下,没打实,不疼。”
方氏叹道:“看这脸肿得,怎么会不疼,都是阿娘连累你了。”
阿茂攥着小拳头,气愤道:“我们送福余过去,阿嬷还打二姐姐,二婶还拿柿子砸二姐姐,太坏了,我们以后再也不要送东西给她们吃了。”
这场闹剧给四岁的俞峻茂小心灵里留下了深刻的创伤,终他一生,哪怕位极人臣号称本朝第一老狐狸,哪怕他谅解了很多敌人,但对二婶甚至二叔,始终是淡淡的疏离。
方氏拉过阿茂,温声道:“阿茂,你说阿爹阿娘养你们姐弟辛苦不辛苦啊?”
阿茂把软软的小胖手放在炭炉边反复烘烘,伸进自己脖子试试不冰了,摸摸方氏的额头,重重地点头道:“很辛苦,我长大了孝顺阿爹阿娘。”
“好孩子,你说得对,阿爹阿娘很辛苦。阿嬷是阿爹的阿娘,她养阿爹兄弟几个也很辛苦,再说,没有阿嬷就没有阿爹,没有阿爹也就没有你和你阿哥阿姐,是不是?”
阿茂点点头。
“所以你也要孝顺你阿嬷,阿嬷年纪大了,有时候有些左性,我们当晚辈的能劝就劝,不能劝,也要谅解她,好不好?”
“好,我听阿娘的。”
“真是好孩子。”
俞立信换了衣裳,俞立成脸色凝重地问道:“大嫂不要紧吧?到底什么事惹阿娘了?”
俞立信点点头,又摇摇头叹气:“唉,又吐了,阿惟去请宝三叔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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